君凰羽似是沒看懂,他劍尖微顫,在空中畫出數朵劍花,哪怕是遠隔幾條街,也能聽到長劍破空,龍吟虎嘯之聲。
秦初雨忽然笑了,她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點蠢。
她不該示警!
街上人滿為患,她又成了人質,讓君凰羽知道身後之人是霓裳又如何?不顧別人的死活大開殺戒?還是讓霓裳挾她以令君凰羽?
秦初雨抿唇一笑,步履輕盈地繼續往邊上挪去。
隻要遠離人群,她便可以放手一博。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身後的人突然說話了,“就站在這別動!等會便要讓他好好看看,你是怎麼死的!”
秦初雨不得不停下,“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我性命!”
“聰明絕頂的秦大小姐,何時變得謙虛了?你自己做了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你是霓裳?”
“我是不是霓裳又如何?你隻要知道,你今日必要死在這裏!”
她們二人已退到人群外圍,眾人都仰頭看著風頭正勁地君凰羽舞劍,根本無人知曉,就在他們的身後,有個長相普通穿著粗布短裳的女子,左手正勒著秦初雨的脖子,逼迫她頭往後仰,露出纖長白皙的頸。
一把匕首,正架在秦初雨的頸上。
她們站的位置看似毫不起眼,可正在屋脊舞劍的君凰羽,卻能毫不費力地將她們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秦初雨危在旦夕,可他無計可施!
不但無計可施,他還必須繼續舞劍。因為隻要他一停,人潮散開,便會有人發現身後的謀殺。拿著匕首的女子,也會因此提前下手,在眾人回過神來之前,割斷秦初雨的頸。
秦初雨被勒得喘不過氣來,頸上一片冰涼,匕首正慢慢用力按入皮肉,隻要輕輕一拉,她便會血濺當場。
“你不是霓裳。霓裳比你高一些,瘦一點。”秦初雨鎮定下來,努力攀談,企圖讓那女子分心,這樣她才有機會擺脫匕首的威脅,放出隨身攜帶的毒物。
“哼!”
“是她想殺我對不對?那她為什麼不自己來,假手於人是不是太孬種了!”
“你不必激我,你的激將法沒用的。”
“我知你定是戴了麵具,就算有人看見了也不怕。你方才完全可以一刀捅死我,你卻沒有這麼做,你是想讓七皇子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對嗎?”
“他已經看到了。”
“那你為何還不動手?”
“你死,他不過傷心一陣子而已。讓他看著你被我折磨而死,卻不能來救,這種感覺,才能記住一輩子。”
這完全就是霓裳會說出來的話!
秦初雨絕望地閉上眼睛,“霓裳是不是在附近看著我們?”
“你廢話太多了。”匕首輕輕一拉,秦初雨的頸上便現出一道血跡。鮮紅的血珠子從匕首上滾落下來,觸目驚心。
就在這時,君凰羽一聲長嘯,他仰頭一躍,一招大鵬展翅,將人們的情緒帶入一個高潮。
與此同時,君凰羽的身後,煙花四起,千朵萬朵,在已然昏暗的天空,書寫著春日最美的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