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不解，“你說什麼？”
“凰羽說你性子高傲剛烈，不肯為五鬥米折腰，若是別人給了你一拳，你定會還他一腳。現在看看，名符其實。”
秦初雨聽出他的語氣裏，有責怪的意思。
“凰羽總說，你心性高，又是個小姑娘家，脾氣壞點就壞點，寵著就是。可那時你是在宮外，為難你的左右不過是些無知婦孺。如今你要在皇宮中行走，凰羽也不教教你，讓你收斂性子，你說他是不是太慣你了。”
“我是我，他是他！我的事，你少扯上他！”
“你倒是挺護著凰羽的嘛！怎得凰羽總說你待他冷淡如冰，他滿腔熱血總是被你澆得透心涼？”
秦初雨暗自罵君凰羽說話太過隨便，沒事總與陸有為提自己做什麼。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默默地收拾好藥箱，瞪了陸有為一眼，抱著一堆破爛往春芍宮去。
陸有為少年老成，並未介意，他緩步跟上，自己對著空氣說：“十六歲的姑娘家，脾氣著實大了些。凰羽若真娶了你，可是倒黴。”
“陸有為！你再囉嗦，我就給你下毒！”秦初雨氣急敗壞。
陸有為嗬嗬一笑，快步往她那走了幾步，說：“看吧，這才是小姑娘該有的樣子。其實啊，人過於剛強不識實務是會吃虧的，以柔克剛才是上上策。你放著你青春少女的姿色不用，便總是裝成大人那般狠毒，實在沒有必要！”
秦初雨立刻抓住了他的話頭，“說得好像你有多大年紀似的，你不也是少年老成，裝得跟老學究一樣，就是喜歡教訓人！”
秦初雨對著他做了個鬼臉，扭身進了春芍宮。
陸有為輕笑，又是無奈地搖搖頭，暗暗替君凰羽擔憂片刻，這才斂住笑意，露出個刻板嚴肅的表情，這才跨入春芍宮。
宮門慢慢關上，路的盡頭，有個人輕移蓮步，從一個漢白玉做成的小拱門後走了出來。
“竹妃娘娘，咱們不回竹漾宮？”身旁的宮女問她。
竹妃一身素雅著扮，約莫三十餘歲，麵孔姣好，身材窈窕。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春芍宮的宮門，許久才說：“這個秦姑娘，有趣得緊。”
“是啊，聽說皇上想重用她，特地讓她跟著陸太醫一起為貞美人她們請脈。”
“哦……她是隨駕去了避暑山莊對嗎？”
“是的。七皇子心怡她，據說是七皇子在皇上那求來的。”
竹妃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順玉離開的方向，驀得笑道：“這回九公主吃了啞巴虧，怕是又要折騰宮女們了。這幾日把竹漾宮的宮門關緊些，莫惹事。”
“是。”
竹妃往竹漾宮方向走了幾步後，又停下，“禦膳房新來的禦廚，也姓秦？”
“是的，她叫如馨，是秦醫士的庶妹。”宮女本就是個包打聽，見主子問，便把如馨的底細都小聲報來，“她曾經在三進樓做管總管，與閑王關係非同一般。”
“哦……”竹妃眸光微閃，“前些日子，菊錦宮是不是送了匹布料過來？”
“回娘娘，是菊妃娘娘特地差人送來的。”
“也罷，我也有些日子沒見姐姐了，走吧，去菊錦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