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安這才睜眼,麵若桃花的臉上,寫滿了被人羞辱的憤慨。
順安與曲鴻知成親多年,至今沒有子嗣。夫妻二人感情和睦,曲鴻知也未因此納妾,可順安心中愧疚,求醫喝藥,卻總不能開枝散葉。
前些日子,順安動了要過繼的心思,曲鴻知堅決不肯,隻說如果命裏沒有子嗣便讓沒有,他隻要順安過得幸福快樂就好。
話雖如此,皇族中早是議論紛紛,看笑話的說閑話的也不在少數。順安本就是好強好勝之人,偏這子嗣之事無可奈何,漸漸的,這成了她的心病,也是她的逆鱗。
秦初雨直接戳中了她的痛處,又點穿了她的心思,她自然會惱羞成怒。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順安斜睨秦初雨。
“垂愛小公主留在寧王府並不安全,就算這次計劃成功了,日後少不得會有人利用垂愛小公主上位。公主收養垂愛小公主,實則是救她。”
順安並未有任何反應,隻是臉色沒那麼難看了。
秦初雨身體微微前傾,又說:“而且民女肯定,隻要垂愛小公主在恩得侯府住上幾年,公主便會有喜訊的。到時候,再讓寧王府將垂愛小公主接回去,也是好的。”
順安瞪大眼睛,驚詫地看著秦初雨。
順安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篤定,不知為何,順安信任她的篤定。
秦初雨微笑著,微笑中帶著幾分仁慈,還真有點送子觀音的味道。
其實,前世的順安就是在收養了一個女孩後有了身孕,秦初雨賭定,今生的順安亦是如此。
“上次你跟本公主說起的計劃,很懸。本公主沒有把握說服父皇。就算說服了,你能保證其他也會按照你說的那樣,有所行動?”順安正色,重新與秦初雨談起她們的計劃。
秦初雨莞爾一笑,道:“計劃不如變化,每一步民女都會有所考量的。如若中途有什麼變化,隻管跟著變化改變就是。隻要公主願意幫民女,自然是能幫成的。”
順安瞥她,心想,這女子當真是厚顏無恥得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剛才故意拿垂愛來引誘自己,無非就是提醒自己要全力助她。
偏自己就是這個軟肋被她拿住了,她想幫,願意幫,甚至比秦初雨更想計劃成功!
馬車進入恩德侯府後,秦初雨被秘密安置在一間屋裏,順安回到自己的寢室,剛換回常服,便有人來報,說是恩德侯府周圍有可疑人。
“可會是七皇子派來的人?”曲鴻知一邊幫她倒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順安搖頭,“七弟剛見了她,就算派人,也會光明正大地跟著。”
“那會是誰?”
“不是寧王府的就是蘭妃的人,再不濟便是安王的人了。他們都很好奇父皇這次會不會將七弟打入冷宮,如今聽到了風聲,少不得要來侯府探聽虛實。”
曲鴻知無所謂地笑道:“這差事,又把你給推到了風口浪尖。唉,皇上若是真疼你,就該讓你休息休息,讓你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順安轉身握住了曲鴻知的手,莫名地激動起來,“附馬……很快,我們就會有孩子的!到時候,我定會拋下手中雜事,專心待她!”
曲鴻知隻當她想孩子想癡了,不忍讓她失望,便應承了兩聲,心底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因恩德侯府周圍有太多好事者守著,順安與秦初雨商議之後,第二日,順安便來到京城最有名的梨園聽戲。
果然,戲剛開鑼,曲氏便悄悄地溜了進來,撲通跪在地上,哭道:“求公主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