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早就將秦初雨出宮的時間告訴了川紅,川紅隻需提前將消息放出去,便不必擔心秦初雨和君凰羽不會偶遇。
秦初雨出宮前特地四處張望過,並未見到君凰羽。
可她前腳跨出宮門,君凰羽後腳就跟了上來。
他走路還有點拐,不注意是看不出來的。可腳踝上的傷已然裂開,血慢慢滲出,染紅了他的鞋襪,凍也鮮紅的冰塊,看得觸目驚心。
“你跟著我做什麼?”秦初雨已不想再提國師預言,隻能無奈地問道,“有事嗎?”
“來見你,自然有事。”
“什麼事?”
“本皇子就是想看看,除了雷劈,還有什麼天譴。”
“你!”秦初雨氣結,“你不怕死,我還怕呢!”
“你死不了。”
“殘廢了也不行。”
“不會的,你會好好的。”
“你怎麼知道?”
君凰羽指指天,道:“它告訴我的。”
秦初雨無語。
一個人耍起賴來,當真是無藥可救。
她隻能垂頭趕路,越走越快,把他甩到身後,離得越遠越好。
可君凰羽好像腳根本沒受傷似的,跟得緊緊的,恨不得自己的前胸就貼著她的後背,跟連體嬰一樣,亦步亦趨。
“喂!這是大街上!你……你……你再行事放浪,我毒死你!”
秦初雨惱急了,反手就是一根銀針紮進了君凰羽的右肩。
君凰羽料定她不會要自己性命,便由著她紮。哪知這一針下去,頓時整個右半身都麻了,連帶著右腳也動彈不得。
原來秦初雨的這根銀針上碎了毒,一種能麻痹神經的毒。
她早料到君凰羽會來找自己,便準備好了銀針,隻等合適機會紮進去,令他無法跟著自己。
“藥效隻有半個時辰,不會有後遺症。”秦初雨環顧四周,不見鐵木,“怎麼今日隻有你一人?”
她原打算,定住君凰羽之後,有鐵木他們看著,他會很安全,自己也能安心地離開這裏。
君凰羽眨眨眼睛,這毒藥著實厲害,就連他半邊臉都凍住了。
秦初雨等了一會兒,仍不見鐵木出現,算算時辰,再晚走就甩不脫君凰羽。
“大白天的,這裏離宮門也不算遠,應該不會出事。你也隻是麻住了半邊身體,還有半邊能動,有事也能應付的。”
秦初雨自我安慰完後,扭頭就走。
這時,遠處傳來驚叫聲,眨眼間,就看見一群人驚慌失措地四處亂跑,他們身後,五匹烈馬正狂奔而來。
“不好了,馬驚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秦初雨怔住,立刻轉身往君凰羽這邊跑去。她抓起君凰羽的右邊胳膊,架在肩膀上,拖著他往旁邊跑。
“快走,馬受驚了,被它們踩上一腳,不死也殘!”
君凰羽苦笑道:“你解了我的毒,我帶你跑。”
“這毒沒有解藥!”又不死人,隻是麻藥的作用而已,到了時間就會自行消散,哪裏有解藥。
兩人三腳一腐一拐笨拙地往旁邊走去,他們的蝸速哪裏比得上驚馬的狂奔,眨眼間,驚馬就在眼前,抬起的鐵蹄有碗口大,在陣陣尖叫和馬的嘶鳴聲中,就在狠狠地踐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