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妃這才想起,她還有一件大事沒做。
支走竹妃後,她急忙喚來川紅,“交待你的事,辦好了沒有?”
“娘娘放心,萬公公借著出宮采辦的由頭,一早就出宮了呢。這會子,應該就在穀陽。娘娘隻管安心,萬公公機靈得很,一定能保證姓秦的賤人回不了宮!”
秦初雨隻來了一天,秦植就被架空了。那些狗腿又都是見風使舵的,麵上對他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實則已不聽他使喚。
他待在秦府也煩悶得很,摸摸懷裏的銀票,都是前幾日剛從賬房裏支出來的一千兩,夠他在外麵花天酒地一些日子。他便收拾一下細軟,撿了些值錢的背著,準備下山進城。
路走到一半,遇見個公公,指名道姓說要找他,要給他一個升官發財的機會。
秦植還當自己遇到個騙子,可一聽到那太監獨有的尖細嗓音,又瞅了瞅他的腰牌,這才信了。
“公公是……”
“我是蘭暉院,蘭妃娘娘身邊的福公公。”
秦植仔細打量著,偏就想不起福公公長什麼樣。
想來這福公公也來過秦府多次,說來也巧,每回秦植都沒見著,就算偶爾遇到過兩回,也是遠遠地看見。
太監似乎長得都一樣,眼前這位公公,身形確實像是福公公,隻是這身衣裳有點不同。
萬公公看出他眼中疑惑,道:“雜家也是無旨不得出宮的,這回出來是尋了別的由頭,自然與平時不同。”
“哦……原來是福公公啊,失敬失敬。”秦植客氣了兩句後,才問,“不知公公找在下有何事。”
“雜家本來有事要去秦府的,哪知在山腳下聽到了一些傳聞……唉,雜家想著,若傳聞是真的,有件事讓秦管家去做,真正是再合適不過了。”
秦植一聽來了勁,立刻扶著萬公公到了僻靜處,兩人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個多時辰,臨走時,萬公公給了秦植一個錢袋,裏麵裝滿了金瓜子。
“這是酬金,剩下的一半,事成後再給。”
“蘭妃娘娘已遭遇意外,這剩下的一半……”秦植擔心沒有下文。
“雜家今日能來,自是後麵有主子盯著。主子能拿出一袋金瓜子,你還賴帳不成?秦管家啊,你可別忘了,日後的榮華富貴,你少不了要倚仗主子的……”
“是是是,在下現在就去辦!”秦植扶著萬公公回到大道上,點頭哈腰道,“福公公好走,還請福公公回去後,代在下問寧王爺的安。”
萬公公冷笑著,下了山。
秦植收到金瓜子,折身回了秦府。
秦初雨與阿婭一起會診後,初步定下了治療方案。
“長期臥床,肌肉會萎縮的,還需要再另外安排人手,每天按摩四肢,讓秦老爺被動運動。”秦初雨說。
阿婭第一次聽說被動運動,很是好奇。
“秦老爺最初中風就是下肢癱瘓,需得每日針炙,然後按摩穴位,保證血氣通暢。所謂被動運動,就是要讓人扛著他的兩條腿,做屈伸和高舉的動作,否則肌肉長期不動,肯定不行的。”
“那不是累死人?”
“所以要找幾個幹粗活的人來做。”
“那為什麼不讓上半身也做被動運動?”
“胳膊可以,但腰不行。”秦初雨淡淡說道,“怕萬一用力不動,閃著腰,或者讓骨頭錯位,就更麻煩了。”
兩人站在秦昭陽身旁,旁若無人的交談著他的病情。
秦昭陽的臉是一陣白一陣紅,最後變得了茄幹色,別提有多尷尬。
秦初雨壓根沒看他,她與阿婭正在商討該按摩哪幾個穴位時,忽然聞到一股煙火味。
這時,外麵傳來一個尖銳的喊叫聲:“不好啦!走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