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羽如同木偶般坐在那裏,沒有半點動靜。
他神色平淡如水,整個人處在放空狀態,似是在想一件深奧晦澀的難事,難得他如入定高僧,對外界的刺激都沒有反應。
順兒有些失落,她不著痕跡地瞥了眼藏在暗處的秦初雨,扶著君凰羽轉了個身,讓君凰羽受傷的背對著秦初雨,然後再將上衣悉數脫下。
“給個火把。”順兒說。
侍衛趕緊舉著火把走了過來,隻見滿是傷疤的背上,全是被火灼傷的火泡,紅通通的,每一個都大得將皮膚撐得薄薄的,在火光下,映襯得如同透透的。
有幾個火泡已經破掉,有不少透明的液體從裏麵流出,看得順兒不由地倒吸了幾口冷氣,愣了半晌沒有敢下手。
“怎麼還不動手?”君凰羽心急要去找秦初雨,有點不耐煩。
“主子,您可得忍著點。”說罷,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燙傷膏塗在上麵。
君凰羽緊咬牙關,將呻吟生生咽下。可身體肌肉,因為痛楚開始痙攣。秦初雨看見他在發抖,幾次想出去阻止順兒不專業的上藥,可一想到預言,又忍住了。
順兒塗了幾處後,忽然道:“鐵護衛,麻煩你們去找秦府的人問問,他們這可有蛇油膏。我看主子背上的火泡很厲害,非得用純蛇油膏才能消腫。”
鐵木應了聲,準備走,順兒又喊住他,“現在秦府亂得很,鐵護衛一個人去尋藥怕是要此時間的。主子急著要見秦大小姐,不如……”她瞥了瞥其他護衛,主動接過火把,“不如你們一起去,會快些。”
鐵木有些遲疑。
“主子有我看著不會有事的,這裏人多,不會有人冒冒然跑來對主子不利的。還是上藥要緊,否則火泡都破了,再上藥就疼得厲害。”
鐵木見君凰羽點了頭,這才帶著其他護衛急匆匆地去尋人問藥。
順兒又貼得君凰羽更近,她有意調整了一個角度,讓秦初雨能清楚地看見她和君凰羽,君凰羽卻看不到她在做什麼。
“主子,傷口開始流血了,順兒得給您上藥,你忍著點。”
順兒說完,便用手指勻開藥膏,輕輕地在傷口上塗抹。
君凰羽疼得滿頭大汗,卻一言不發。他背上的肌肉如觸電般,突空地跳動著。
突然,順兒低頭,在他背上親了一下。
秦初雨隻覺得腦子裏麵炸開了花,仿佛冷水倒進了熱油中,炸得魂飛魄散。
君凰羽卻是茫然不知,藥膏帶來的刺激令他的感官變得遲鈍麻木,他全身上下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痛。
順兒初嚐男子味道,越發的欲罷不能。她每抹一下藥,便要趁著痛楚刺激的高峰時,低頭親吻君凰羽的背。
偶爾有幾次君凰羽感到怪異,扭頭來看她時,她卻是一手拿著火把,另一隻手手指沾滿藥膏,借著火把的光埋頭抹藥,專心致誌,認真極了。
君凰羽隻當自己痛得失去了感覺,不疑有他。秦初雨躲在暗處,看得是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