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得太快,長老們都是腦子鏽化愚鈍之人,半晌才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待其中一位稍年輕的要站出來指責秦初雨時,阿婭用最簡單的按人中的辦法,將族長弄醒了。
族長連聲咳嗽,剛緩過勁來,就暴跳如雷地喊道:“我是族長!自是秦氏後人!你等無敵之輩,莫要信口雌黃!”
“我還是我爹的女兒,我爹還是我爺爺的兒子,我爺爺也是秦氏後人,族長方才可是信誓旦旦地說我不是秦氏後人……怎得族長昏迷了一下,腦子就糊塗了,不記得自己說的話?”
族長一張嘴,又隻剩下出氣的份。
眼看他又要昏厥過去,那幾個精壯男子趕緊過來給他按人中,拍背順氣。族長人中上的皮都被摳破了,他才堅持住沒有再昏過去。
年輕點的長老腦子清醒些,他聽出秦初雨的話外之音,上前問道:“你這次來,到底所為何事?”
“沒事,不過是無意中在路上看見了秦氏祖譜,特地來歸還的。”
秦初雨將祖譜還給了年輕點的長老。
眾人如獲至寶,都激動地圍了過來,可一翻開就發現異樣,再仔細找找,在場的老頭們都怔住了——他們的家族史都不見了!整個祖譜裏就沒有他們的祖宗,更別提他們這些小輩了。
馬上就有人指著秦初雨說道:“是你偷了祖譜!還撕了十幾頁,你信不信我們把你告到官府去,保證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秦初雨拍拍手掌,似是要把手上的汙穢都拍幹淨,聲音也冷冷的,“這年頭果然是好人做不得,明明是拾金不昧,到你們這些人的嘴裏就成了偷。”秦初雨又指了指趙天安,“他可是宮裏的大官,這一路上都陪著我們的,是偷還是撿,你們問他吧。”
趙天安冷臉不語,長老們哪裏敢問,隻得默認秦初雨是撿來的。
秦初雨好心提醒他們,“哎呀,看起來你們都不在祖譜裏啊,既然不在,又怎麼能當族長和長老呢。既然沒有證據證明你們是秦氏後人,都趕緊尋根去吧,免得死無葬身之地。”
“秦初雨!你不要太過分了!”此時族長突然有了力氣,他在精壯漢子的攙扶下起身走了過來,“你當真以為祖譜隻有一份?哼!幸虧我有先見之明,私藏了一份,裏麵有完整的內容,定不會讓你這等奸人得逞!”
秦初雨怔怔,她還真不知道族長私藏一份祖譜的事。
但這事,是好事!
秦初雨衝著其他長老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據我所知,族長您可是一直說隻有一份祖譜的。現在突然說您私藏一份,剛巧祠堂的祖譜又不見了,還被撕毀了……這事該不是會族長你幹的吧?”
“你血口噴人!”
“誰都知道族長是一毛不撥的鐵公雞,平日鄰居借個油啊鹽啊的,都得算銀子。現在各位長老們的祖宗都不見了,現在要重新找回來,就非得求族長您……哎呀,不知道該花多少銀子才能讓族長把這些內容給補回去呢?”
長老們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他們看族長的眼神也很不一樣。
族長沒想到秦初雨黑白顛倒的本事爐火純青,隻是眨眼功夫,他的好心就被秦初雨踐踏成了驢肝肺。
族長百口莫辯,隻得抱著頭哇哇叫了兩聲,直嚷嚷道:“老嘍老嘍,都是老糊塗了,我家裏哪有什麼祖譜啊,方才都是我腦子糊塗亂說的,各位千萬別信啊。”
長老們也沒心思跟他計較這件事,隻追著問:“族長啊,這事可怎麼辦?”
都一把年紀準備到下麵見祖宗的,現在自己把根源都丟了,哪裏還有臉去見祖宗!
族長唉聲歎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秦初雨慢悠悠地說道:“幾年前,宗族修祖譜時,穀陽秦府捐了不少銀兩,故有幸將祖譜請回家,我亦看過一遍,裏麵的內容我都記得,你們的幾家的家譜,我亦全部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