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人說明來意後,思忖良久。
“姐姐,把她留下來吧,我想逗她玩。”阿婭整日想著尋樂子,難被她捉弄的人都已被她戲耍過,她需要新鮮血液讓她的整人技藝再上一層樓。
“人你想要就帶去吧,適可而止,別太過分。”
秦初雨叮囑完後,又陷入沉思。她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憂心忡忡,忽然她從抽屜裏拿出一樣什麼東西藏入懷裏,然後披上大氅,這才跟著護衛來到了他們約定見麵的地方。
這是一塊大大的空地,近百步沒有樹林草叢,除非有人懂遁地之術,否則定是無處藏身。
君凰羽選這裏,並非害怕有人偷聽。他想讓秦初雨安心,除非山崩地裂,否則這裏是不可能出意外的。
一見麵,君同羽便把在宮裏與皇帝會麵的事說了一遍。
“你想讓我去勸說六公主參加賞梅會?”秦初雨不理解他這麼做的苦心,“為什麼?”
“六皇姐去了,父皇定會陪同。”
“你要皇上也去賞梅會?現在兵荒馬亂的,皇上出宮很危險,你……”話說到這,秦初雨已然明白,“你想把皇上當餌,釣出叛軍?”
君凰羽點頭。
秦初雨卻在搖頭。
用皇帝做香餌釣大魚當然是好計生,但也是風險最高的。事成了,不見得皇帝會高興,事敗了,君凰羽是要搭上性命的!
“為什麼非要這樣做!”
“兵得險招!”
君凰羽已經暴露了玄影教的實力,若沒有一件大事讓皇帝明白他們的忠心,別說太子之位了,就是玄影教的安危也不見得能保住。
秦初雨還是不答應,“就算六公主答應去賞梅會又如何,萬一皇上不陪同呢,或者那日皇上正好有事不能去呢?”
“我了解父皇,他絕容不得端王造反。可如今端王起事有些日子了,父皇還沒有半點動靜,他定是在等一個機會,足以將端王一招斃命。而我,現在正在為他創造這個機會!父皇一定會出現在賞梅會的!到時候我會故意留下一個漏洞,讓叛軍進出皇家園林,然後再來一個甕中捉鱉!”
秦初雨前思後想,覺得君凰羽說得有道理,便答應下來。
事情一商量完,秦初雨便急著要走。
君凰羽拉住她,好聲好氣地說:“非要避著我嗎?”
“忘了你這一身的傷嗎?”
“我不在乎。”
秦初雨為難地看著他。如果她說她在乎,君凰羽肯定會笑得見牙不見眼,如果她說不在乎,他定會說既然你不在乎幹嘛避著我。
總之,她陷入了一個左右不是的困境中。
就在這時,起風了。
起初隻是冷冷的北風,卷地地麵的浮雪,撲打在他們臉上。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風突然變大,雪風猶如利刃,帶著瘋狂的力量,剜刮著他們的臉。
有枝葉等尖銳的東西被狂風帶起,裹挾著雪籽,劈頭蓋臉砸向她們。秦初雨隱約聽到君凰羽一聲悶哼,抬頭看去,他正捂著眼睛,應是有什麼東西砸中了他的眼眶。
他們站在空地上,風沒有阻擋,風速達到了絕無僅有的速度。這個時候,哪怕隻是一片枯葉,隻要角度合適,就能將人的眼睛戳瞎。
秦初雨隻覺得自己都要被風吹跑,她順著風勢,快步向前跑著。
她要離君凰羽遠遠的,越遠越好!
可是,君凰羽不肯罷休,他偏不信國師的預言。
他緊緊地跟在秦初雨的身後,眼看隻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她,忽然,秦初雨舉起了雙手。
她一隻手上,赫然拿著一柄精鋼短刀,另一隻胳膊的袖子擼起,露出細白的手腕。
秦初雨迎著風雪,嘶聲怒吼:“老天爺!你說我們是相克之命!我信!但你太不公平了,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克他,而不是他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