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關曹府的查辦，安王也上了一份折子。
裏麵的內容，有部分與君凰羽的重合，但大部分是不同的。
畢竟他們查的內容、方向和重點也不是一模一樣的。
但皇帝有意讓他們查了一些相同的事，為的就是想看看他們報上來的密折內容是不是一樣的。
內容大同小異，同一件事，他們查找的方向和途徑不盡相同，但給出的證據和結論，基本一致。
皇帝又看了一眼君凰羽，他不了解他，但他了解安王。
經過這麼多事後，安王肯定是對君凰羽嚴防死守，得來的消息定然不會告訴君凰羽。也就是說，君凰羽查辦的事，都是他自己花功夫，而且，沒有任何隱瞞。
“都知道曹府是太後的娘家，你們也不手下留情？”
皇帝說得陰陽怪氣，說話時，還看了一眼秦初雨。
秦初雨感覺到兩道目光如利刃在她臉上刮來刮去，她僭越地抬頭去看，皇帝的目光卻在與她碰撞之前，挪開了。
“紫金王，你這折子寫的，朕都知道了。你可還有所隱瞞？”皇帝問得很篤定，讓人有一種如果君凰羽說沒有就是欺君的感覺。
君凰羽直起腰，抬頭說道：“父皇聖明，確實有一事尚在追查之中，事關重大，在沒有證據之前，兒臣不敢說。”
“說都說了，就不必跟朕賣關子了。”
君凰羽瞥了眼秦初雨，輕咳兩聲，說：“兒臣懷疑，曹府私販馬匹和鐵器之事，與端王有關。”
秦初雨驚愕地扭頭看君凰羽，動作大了點，驚動了皇帝。
皇帝似乎很滿意秦初雨的這個表情，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君凰羽的臉上刮了一下，又轉頭看向國師。
神情間分明是在跟國師說，又被你料中了！
“凰羽啊，你這喜歡賣關子的習慣該改改了，對著父皇都這樣藏著掖著，以後朕怎麼敢把江山社稷交給你啊！”
君凰羽自然不會把皇帝的話當真，一個要長生不死的人，說謊肯定比說真話來得順溜。
“因為這件事，恐怕會牽連後宮……兒臣不敢造次，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豈敢胡亂猜測。”越是說沒證據不敢亂猜，在皇帝聽來，就越是鐵板釘釘。
“說吧，朕恕你無罪。”
“曹府不過是個經商家族，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通敵賣國。就算有這個膽子，也有這樣的門路，他們冒著滿門抄斬的風險賺這些銀子，是不是有些不值。”
皇帝眯起了眼睛，鷹隼般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君凰羽。
“新州雖遠，朝廷也是一直監視的。如果有什麼不正常的經商應該早有發現，端王造反，要人要馬要兵器還要很多很多的黃金白銀，這些就算是多年累積，也該有人替他跑腿才是。”
皇帝的臉色變了又變。
“有話直說！”
“兒臣擔心這事與福壽宮有關聯！”
皇帝的手指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許久都沒有說話。
突然，他扭頭看向秦初雨，“福壽宮的兩位美人肚子裏的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
“小皇子。”
“蘇嬪的呢？”
秦初雨眼角抽了抽，很肯定地說：“也是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