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世,秦初雨一定會說是。
但現在,她從來沒覺得,那會是最美好的時光。
秦初雨抿抿嘴,不置可否地說道:“身為醫者,就算不能做到博覽群書,也要多看醫書。在藏書樓裏的時光,談不上美好,不過是身為醫者最基本的修行。”
“修行,說得可真好。”謹年笑道。
剩下的路程,都在彼此的沉默中度過。
到了穀陽,秦初雨才活過來了似的,熱情地向謹年介紹秦府的布局,以及藏書樓裏的情況。
新建的藏書樓,自然沒有從前那般古香古色,擺在裏麵的書籍,泛著新鮮紙張特有的香氣,沒有歲月的沉澱,總覺得少了許多吸引人的地方。
“從前的藏書樓,第一層大部分是些雜書。”
秦初雨指著一層層書架,慢慢說道:“大多是先祖的遊記、散文和雜論,也有許多野聞野史,和一些疑難雜症的記錄。”
謹年跟著她,上了二樓。
相較於一樓,二樓少了泡茶用的木桌和放著文房四寶的書桌,多出來的空間,隻擺了讀書用的桌椅,書架多了幾個。
“這一層擺放的,大多是些藏書。涉及的範圍和內容很多,有些在世麵上還能買的,有些是孤本絕版,很可惜,就算我默寫出來,也不如從前的有價值。”
謹年跟著嘖嘖兩聲,惋惜心疼得厲害。
“第三層,全是醫書。有許多也是孤本,有些是常用書,不管怎樣,這層的醫書我已經全部默寫印刷,沒有遺漏。”
謹年撫掌而讚,“秦神醫真是神人也。”
“謬讚了。”
“不知年某可有榮幸,在這藏書樓裏待上幾日,一睹秦府藏書的豐富和難得。”
秦初雨有些猶豫。
謹年以退為進,“若是不方便,秦神醫就當年某什麼都沒說。”
“年公子誤會了,這樓還未完全歸整好,這幾日我都要留在這裏收拾,怕會影響年公子閱讀。”
謹年聽見了,更開心。
“如果能一邊看書,一邊看美人拾書,豈不妙哉。”
秦初雨想了想,說:“這樣也好,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有事請教年公子呢。”
謹年笑得很歡樂,連連點頭。
當晚,謹年留宿秦府。
君凰羽自然也來了秦府,兩人打了個照麵,彼此都很客氣。
“聽說你在住在秦府,我不放心,來看看你。”當著陌生人的麵,君凰羽也不回避。
他拉著秦初雨的手,與她肩並肩地走著。
反而是謹年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是跟著去,還是悄悄退下。
“這位就是你說的年公子?”君凰羽忽然扭身來看他。
秦初雨很自然地點點頭,說:“年公子是愛書之人,他想看看秦府的藏書。”
“本王寄居在秦府時,連藏書樓都沒有靠近過。不知這次,能不能也住在這裏,看看書呢?”
秦初雨笑問道:“王爺不上朝?”
“本王向來都是閑散之人,不上朝,算不了什麼。”
“如若不影響王爺的正事,秦府也算是王爺的半個家,想住多久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