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賢的頭，都快要埋到桌子底下去。
韓大人瞪了他一眼，他沒看見，沒有反應。
韓大人隻能忍住氣，輕輕喊了一聲，“十六皇子，你不舒服嗎？”
十六皇子趕緊抬起頭，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
“十六皇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君子賢摸了摸臉，連忙說：“剛才喝了兩杯，不勝酒力。”
“那十六皇子還是別喝了，免得醉了，晚些不能讀書。”
君凰羽驚詫地問：“今天是十六皇子的壽辰，還要讀書？”
安王笑道：“七弟不是在宮裏長大的，不知道韓大人教書有多嚴格。十六弟可是經常挑燈夜讀的，如果白天表現不好，還得熬夜呢。”
君凰羽同情地看向君子賢，忽然覺得，他之所以會恐懼，大概就是因為韓大人這種變態的教書方式。
熱菜完畢，壽辰宴也基本告一段落。
小福寶匆匆跑了回來，稟告君凰羽，說福壽宮已經關了宮門，太後娘娘已經休息了。
君凰羽滿是遺憾地搖搖頭，望了望高掛在半空的月亮，說：“既然如此，不如散了吧。”
韓大人也連連點頭，“十六皇子還要回暢讀閣練字，早些結束壽宴，也能早些休息。”
安王有些遲疑，看起來，他也不太盡興。
這時，有個侍衛匆匆走來，在安王耳邊低語幾句。
安王臉色變了一下，說：“安王妃身體不適，本王也不宜久留，壽宴就此結束吧。”
眾人皆大歡喜，便在聽水亭各自散了。
韓大人帶著君子賢往暢讀閣去，那裏不是後宮，是專門給皇子們讀書用的，所以韓大人經常在那裏留宿，也沒什麼影響。
君凰羽和秦初雨帶著小福寶往宮門方向走去。
“打聽到什麼了？”四下無人，君凰羽才開口問。
小福寶眼珠子四處轉了一下，說：“王爺，十六皇子好可憐。”
“怎麼可憐了？”
“聽說他總被人打。”
君凰羽挑眉，“是被韓大人打？”
小福寶點頭。
君凰羽想想不對，“如果常被打，為何看不到傷？”
“具體我也沒打聽到，不過，宮裏的太監都私下說，十六皇子以前不是這樣的，是被韓大人教了之後，才越來越孤僻越來越膽小的。”
小福寶想了想，又說：“十六皇子很依戀蘇妃，隻要不讀書，就一定會留在蘇妃身邊，聽說蘇妃不在，十六皇子都睡不著覺。”
君凰羽和秦初雨對望一眼，眼神裏寫滿了狐疑。
這個皇子，也太沒安全感了。
“知道暢讀閣在哪嗎？”秦初雨問。
小福寶點頭，大有要帶他們去的意思。
君凰羽拉住他，說：“先出宮，本五再去暢讀閣。你們按原計劃回府，免得引起懷疑。”
秦初雨想了想，答應了。
他們加快了腳步，出了宮門，王府的馬車就在不遠處。
馬夫搬來凳子，要扶秦初雨上馬車。
這時，遠處一道閃光，將黝黑的天空映亮。
“看來要下大雨了。”秦初雨說。
君凰羽也瞅了瞅天，說：“這天悶悶的，是該下大雨了。”
“趕緊上馬車吧。”秦初雨想著君凰羽要去暢讀閣，急著叫他上馬車。
君凰羽忽然把她往回拉，說：“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