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照耀在大地上,依稀可見蒼涼的遼闊。
滿目蒼涼掩飾不住月光的冷色,不知道有多少枯骨埋藏在地下。
他們生前有為榮耀而戰的戰士,有自認為高人一等的貴族,更多的是無辜淒苦的平民,甚至還有不少動物的屍體。
現在他們都一樣,沒有人哀悼,也不被人記起,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們隻是被一層薄薄的沙土掩蓋。
而這一切都和隱藏在默克村的人無關,甚至默克村原來的土著都和他們沒有絲毫關係。
若不是為了更好的模仿窮苦人的一切,過了戰爭時期這裏的住房需要他們照看,默克村的那些土著也要天地之間有多遠就滾多遠。
在平時,默克村就是那種狼進來都要哭出去的鬼地方,可就是這麼個地方在十多年前被井上於岩發現,之後成為家族的避難之地。
井上於岩不是伯爵的時候,作為戰爭燃燒區域地段的伯爵次子,處境非常尷尬。
那年不知道是不是神明垂憐,井上於岩父親的城堡被攻破,這本是家族的災難,卻也成就了井上於岩的伯爵之位。
家族死傷無數,井上於岩的哥哥也就是當時的伯爵繼承人戰死,井上於岩的父親也受了重傷,整個家族四分五裂,四處逃竄。
秋戰區域的伯爵城堡被攻破其實也算不上什麼稀奇的事兒,但平時根本不會這種毫無預兆,最少大家都有戰略性撤退的時間。
也就是這麼一次特殊,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井上於岩慌不擇路逃到荒無人煙之地,最後發現默克村,發現這裏根本沒有被戰火波及,簡直就是戰爭區域的淨土。
隻有秋戰後期,才有一些小隊偶爾撞到這裏,可那點兒人絕對不多,隻有十幾人幾十人的樣子,就算他是倉皇而逃的伯爵次子,也不懼。
秋戰過後,井上於岩名正言順的成了伯爵繼承人,直到數年前伯爵去死神家赴宴,井上於岩也把名稱上的後綴去掉。
但這麼多年,井上於岩都沒忘記默克村,每次秋戰的時候,都會把家眷和重要物質弄到默克村,因為小心謹慎別人沒有絲毫察覺。
至於敵對方,開始顧不著這種地方,等後來分化成最小小隊,次次有來無回。
十多年如一日,時光就這樣悄悄過去,每次秋戰都這樣。
直到現在,默克村的守兵都知道這是一個世外桃源,來這裏就等於遠離戰爭。
別人拚死拚活,自己可以吃肉喝酒,別人艱苦奮鬥,自己可以吃肉喝酒,別人戰死沙場,自己依然可以吃肉喝酒。
當然,不是誰都有這個待遇,能來這裏的,無不是井上於岩的鐵杆心腹,井上於岩才不傻,自己的心腹上戰場,讓別人在這裏享受。
“五夫人,還有人沒睡呢。”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默克村的歡聲笑語少了不少,逐漸歸於平靜,在一間看上去破爛,實則內有乾坤的房間中,傳來一個小心謹慎的聲音。
“你是說那個狐狸精?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可一天都閑不住,昨天就是你和她在一起吧?吵得我一晚上都沒睡著。”
一個女聲略帶嬌怒,又有半分嗲氣。
隻是聽著聲音,這人的歲數應該不年輕,最少和一枝花的年齡段不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