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之後院子裏麵的遊人有的離開了,有的卻在村子裏麵找了戶人家住下,總之這些事情張太平家裏人沒有再包管。
張太平下午又在幫著老爺子些方子抓藥。
“你如果有事情就去處理吧,沒有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我這事情不是個急活、不求速度,一個人能處理得來。”
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就當是練字了。”
雖然在昨天夜裏張太平殺伐果斷,但這不意味著沒有在他的心裏麵留下什麼陰影。他可以為了維護這份平靜溫馨的幸福而大開殺戒,可這不是說他真的就是鐵石心腸能做到事後毫無感觸。
一個有良知的人在雙手沾滿鮮血,不管是罪有應得的人還是無辜的人,總不會達到那種身如磐石心平如止水不泛起一點波瀾的境界。所以這一刻看上去好似沒有什麼事情,擔心裏麵卻不平靜,這會兒做什麼事情都不合適,隻有練字才能讓心微微平靜下來。
老爺子好像也感應到了點什麼,沒有再說什麼。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屋子裏麵才沒有了病人。老爺子去洗手,張太平泡了一壺茶,爺倆坐在桌子跟前和氣了茶。
抿了一口茶之後老爺子說道:“談談這次出去的事情吧。”
張太平也沒有隱瞞將事情的全部過程說了出來,當然關於將水陸庵暗室中寶物收緊空間中的事情張太平略過了。
老爺子聽過之後隻是說了一句:“水陸庵這個地方我知道,也去過幾次,是個不錯的地方,隻是沒有想到還藏有這樣的事情。”
張太平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是在夜晚也很匆忙,但是還能看得出來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算得上是佛家的聖地。”
關於寶物去想的事情老爺子沒有多問,沉浸了一會兒問道:“死了幾個人?”
張太平算了算說道:“八個。總共兩撥人,相互鬥爭中死了四個,另外四個折在了我們兩人的手裏麵。”
老爺子又抿了口茶眯著眼睛歎道:“放在現在的社會中這也算是一樁大案了,要是放在我們那個年代,一個衝鋒死的就不止這些。”聲音有點悠遠。
張太平看著老爺子的神情就知道他有陷入了那個炮火紛飛、人命如稻草的年代,眼中的神情在變化著,有堅定有緬懷還有幾分說不明的空洞意味,唯獨沒有什麼恐懼不適的表情。也許幾十年的半隱居生活消磨了雄心但卻愈合了心靈的創傷。
老爺子陷入了回憶,張太平沒有打斷,輕輕晃動著茶杯注視著杯子裏麵上下浮動的一片綠葉。
老爺子清醒過來後張太平才說道:“處理得很幹淨,應該沒有什麼後患。”
老爺子點了點頭,然後又笑著說道:“這是第一次殺人吧?”
雖然不知道戰爭在老爺子心中還留下了什麼影響,但是這心卻絕對是堅如鋼鐵,不敢說是視人命如草芥,但殺幾個人肯定不會讓他的心泛起波瀾。
張太平搖了搖頭:“這不是第一次了。”
“哦?”老爺子微微有些好奇“以前有過經曆了?”
“就是上次去內蒙的事情。”張太平將上次救行如水的事情說了出來。
老爺子首先關心的不是殺的是什麼人,而是驚訝地說道:“隻知道那兩隻大鷹很有靈性,沒想到還有如此厲害的一麵。”
說起小金河小風,張太平臉上帶了笑意:“它們兩個確實聰明,能在高空中查探下麵的的情況,幫了我不少忙。”
老爺子點了點頭說道:“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嗎?”
張太平回答道:“行如水沒說我也就沒問,但是大致可以猜得出來應該是當地的巨頭蛇,南北之間產生的利益糾紛吧。”
老爺子說道:“雖然我不太出去,但是知道北端那邊有幾個後輩挺厲害的。”
張太平不知道老爺子這些消息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每年老爺子都會出去一兩次,至於去什麼麼地方就無人得知了。張太平對於那些什麼爭霸混黑的事情沒有什麼興趣,在這方麵並不會觸了誰的眉頭,所以笑了笑也沒有放在心上。
老爺子笑著問道:“第一次第二次做這種事情心裏有什麼感受?”
張太平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本以為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心裏應該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但還是高估了自己,不管怎麼樣還是有些不適應,感覺有點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