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黃泥落在褲襠裏(1 / 2)

帶著女出納去喝酒唱歌,結束後夜宿賓館,又同住一間房,事後女出納懷孕,說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事,鬼都不相信。

可是,大牛哥卻要我相信。

我無語了。

“你到底說話呀?咋辦?”他很急躁,語氣裏滿是期盼。

我不能讓大牛哥失望,因為我不但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還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再往遠處說,我還是他的族長,他結婚時可是給我磕過頭的。

族人有難,族長絕不能休手旁邊觀。

我想了想,又覺得很為難。

他這屬於通奸中的無夫奸,如果放在大秦朝,是“人人得以誅之”,格殺勿論的大罪,即使漢朝仁慈了些,那也是個宮刑。

按理說,我作為族長,就應該堅守“仁義禮智信”,“宮”了他。

可是,“宮”了他,小蘭姐怎麼辦?女出納又怎麼辦?她們可都是身懷六甲的孕婦,萬一有個閃失,這罪責我可擔不起。

如果我幫著他逃脫這通奸懲罰,那我豈不成了同犯?

一個“羊癲瘋”的汙名已經讓我臭了一條街,如果再背上一個通奸同案犯的髒名,那我豈不要臭半座縣城?

其實,臭不臭的我倒不在意,反正我聞不著,爺爺也已去世,五叔一家又在甘肅,再臭也是臭別人,隻是有了這臭名,再想說媳婦就難了,難道要打一輩子光棍,像信義家那個小子?

信義家的小子沒考上大學,回到家又不好好勞動,還偷偷去看女人洗澡,結果落下了臭名,至今快五十了還是個“快樂”的單身漢。

一邊是大牛哥的幸福,一邊是我的未來,我左右為難。

見我哼哧半天沒有吐一句有用的話,大牛哥不耐煩了。

“管球去!該死屌朝上!”他憤憤地罵了一句,起身走了。

“是啊,該死屌朝上,不死萬萬年,管他球去!”我心裏恨恨地回了一句,起身去送他。

這是2000年春天的一個下午,我剛剛上完第二節數學課。大牛哥風塵仆仆地來找我,就說這麼一件事。

那天有揚塵,滿天的昏黃色,滿口鼻的土。

大牛是自己開著那輛黑色桑塔納來的,走時朝我揮揮了手,示意我快回去,並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在我的眼中,這個微笑比哭都要難看。

路兩旁的楊柳已經長出綠葉,在風塵中無助的搖擺著,一隻布穀鳥從遠處飛來,落在了學校的旗杆上,“布穀,布穀”的叫了起了來。

都說布穀鳥是報春鳥、吉祥鳥和幸福鳥,它的叫代表了春天、希望和幸福,那麼,我與大牛哥的希望和幸福到底在哪裏呢?

回到宿舍,望著滿地的煙頭,我發了一會兒呆,又出去了。

出了事情一定要想辦法應對,放任自流就是等死,隻能更糟。我想去找找胖子,再了解了解情況。

胖子在城建局工作,是他爸托了省上關係給聯係的,很輕閑。

人都很熟,我徑直走向他的辦公室。還未進門,就聽見他那有些賤的笑聲,像是正在教一位婦女打遊戲。

如果是以往,我會在進門提前叫聲“胖哥”,免得撞見不雅的場麵,今天心裏正憋著一肚子氣,也就故意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