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陪著女出納紅霞去做流產的,地點在東郊一家醫院。
以前上大學時,同宿舍的老妖搞大了女友的肚子,他不敢去陪著去醫院做流產,就找了個借口讓我去。她的女友很招人喜歡,所以我就去了。
因此,我在陪女孩子做流產方麵有經驗。
有一段時間,我覺得能陪女孩子去做流產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因為做流產的前提是能讓女孩子懷孕,而能讓女友懷孕的前提是做過。
這是有因果關係的,走不出第一步,就永遠走不出第二步。
很悲哀,因為“羊癲瘋”的原因,到了23歲,我還沒有走出第一步。
這次我選擇了另一家醫院,因為擔心遇到上次的大夫或護士。
小時候我很害怕大夫和護士,因為護士打針,而大夫讓護士打針。
那時我總覺得大夫的眼中有把刀,可以將人的身體割開來,看到裏麵的東西。因此,為了逃避打針所編造的謊言都能被她識破。
謊言害怕的被識破,真相擔心的被歪曲。
上一次陪女孩子去流產,我告訴人家孩子是我舍友的,那位漂亮的女大夫笑了笑,旁邊的護士也跟著笑了笑。
我想他們是想歪了,但也不好再解釋。如果這一次遇到,我再告訴她們孩子是我堂兄的,真有點擔心她們會笑破肚皮。
其實我也不擔心她們笑破肚皮,反正她們是大夫護士,笑破了很容易修理縫補,我是擔心他們懷疑我的智商和人品。
在同一個地方跌到兩次不是傻子就是弱智,短短兩年內帶著不同的女孩去做流產,這人品也好不到那裏去。
這家醫院的大夫很好看,護士很年輕,都很賞心悅目。我謙遜地向她們問這問那,殷勤為她們地跑前跑後,未婚男青年旺盛的精力一覽無餘。
臨床的一位女前輩實在看不下去了,當麵斥責我,“年輕人,你這是做掉孩子,不是生孩子!”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好像她是來生孩子一樣。
聽到這話,我很厚顏無恥地笑了笑,而她身邊男人卻漲紅了臉。
在她鄙視的目光中,我們進行著人流手術前的準備,
人流手術是指用手術的方法終止妊娠,就是我們口中的打胎。現代人流的手術種類很多,有雙腔減壓無痛人流、微管超導可視無痛人流、超導可視無痛人流、無痛人流、宮腔鏡人流、藥物人流等。
我選擇了最貴的雙腔減壓無痛人流,無痛、可視,防止宮血逆流、更安全。這讓女出納紅霞非常滿意。
以前做流產手術,她都是一個人偷偷去的。為了省錢,隻能選擇很普通醫院,住最便宜的病房,使用最低價的手術。可現在,一切都是最好的,還有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時刻陪伴,溫心暖人不說,再也不用受人白眼,真好!
手術前的檢查很順利,可就在即將準備手術時,醫生將我一人叫到了辦公室。
說是醫生辦室,實際上就是一個圓桌會議室。
會議桌是橢圓形的,左右有五六把椅子,桌子裏頭的牆上是投影幕布,進門的這頭是白板,上麵有一些B超的膠片。
我坐在會議桌左側,背對著門,等待著醫生們的到來。
那一刻,我感覺到自己就像一個被審判的犯人,在等待著法官最後的判決。環顧這幹淨整潔又有些冰冷的審判室,遐想著曾經有多人在這裏被判處了死刑,不由得心頭湧出無限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