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寡婦雖然是潑婦,卻絕不是蕩-婦!
光棍老杜寫給她的情書,沒有過夜就遞到了代理族長二叔的麵前。
這一張淡黃色精品信紙,左上角印著丘比特之箭,右下角則是一隻中箭的紅心,整麵信紙鋪滿玫瑰花的水印,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信紙上的字很工整,是標準的寵中華的字體,細細品味,竟然還滲透著幾分秀氣。無論誰看了都不會想到,這出自於一位老光棍之手。
隻見紙上寫道:
一對對綿羊
並呀麼並排排走
哥哥能什麼時候
拉著那妹妹的手
哥哥你有情
妹妹我有意
你有情來我有意
咱二人不分離
三月裏桃花花開
妹妹你走過來
藍襖襖那個紅鞋鞋
站到哥哥跟前前來
想你呀真想你
實實地想死個你
睡到半夜我夢見你
夢見咱倆一搭搭裏
我要拉你的手
還要親你的口
拉手手親口口
咱們倆個圪撈撈裏走
說這是情書,著實有些勉強,不過一首陝北民歌的歌詞而已,但是將其寫給一個寡婦,就別有一翻意味了。
“什麼哥哥妹妹!什麼你有情來我有意!什麼實實地想死個你!什麼拉手手親口口!簡直是太放肆了!”
二叔一身正氣,最見不得這偷雞摸狗之事,猛得將這信紙拍在桌子上。
“信是咋給你的?”二叔厲聲問
“有人扔到我的炕桌上!我不知道是誰。”田寡婦臉有些微紅。
“都扔到你的炕上了,你都不知道?”二叔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我沒有在家,去地裏了,婷婷在家看門,她睡著了,也沒看見!”田寡婦見二叔有些心急,趕忙將所知道的一股腦兒都說了。
婷婷是田寡婦與信智的女兒,今年四歲。
“那你想是誰?”二叔又問。
“是老杜那個老流氓,他一直都打我主意,上次還偷偷摸了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田寡婦的話沒說完就被二叔打斷了。他實不想聽這個女人講她的風流韻事,這讓他很難堪。
二叔點了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將身子靠在寬敞的紅木沙發上,眯起了眼睛,青煙從他的口鼻處緩緩冒了出來。
約莫半刻鍾的時間,二叔徐徐睜開了眼,卻見田寡婦還怯生生地站在門口,就很不耐煩地向她揮了揮手。
“你先回去,這事有我呢!”
在二叔的心裏,這個田寡婦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而那個老光棍老杜則更讓他厭惡。
老杜在村委會登記的名字依然姓李,叫李義信。是的,就叫李義信,與另一個老光棍的名字“李信義”是同兩個字,隻是順序不同。
老杜給田寡婦“騷情”的事路人皆知,隻是田寡婦根就沒有那個意思。用老杜自己的話講,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說實話,這兩人還挺般配的。田寡婦雖說死了男人,卻年輕漂亮,還能生。而老杜呢,雖說流裏流氣的,年紀也大了些,卻是高中畢業,還未婚,關鍵時刻還能寫上幾個漂亮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