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小子給老實點!說,懷孕女娃到底是咋回事?”二叔坐在舒適的沙發上,用夾著紙煙的手指點著我,厲聲問道。
這句問話就像一顆炸雷炸響,讓我心驚膽戰!
二叔手上的紙煙是我雙手恭恭敬敬地遞上去的,也是我殷勤地點上火的。
這是我的經驗,每當二叔生氣時,隻要我給遞上一根煙,點上火,二叔的臉就會不再冷峻,語氣也會緩和下來。
可是這一次,二叔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舒緩,依然麵沉似水。
此時正是下午三點多鍾,二叔酒足飯飽,正好審問我。
飯是在“桃園湖酒店”吃的,專為宴請二叔籌辦的酒席。
馬三和山杏姐的禮數很周到,讓人無可挑剔。
在我們老家,這提親成功即算訂親成功,而除了沒有領結婚證、置辦酒席以外,訂親與結婚已經沒有兩樣。所以,小東已改口叫二叔“爸”,而二叔也正式成為馬三的親家長輩。
飯桌上,馬三一改上次的沉默寡言,談笑風生間與二叔頻頻舉杯。二叔卻還是老樣子,失了平日的灑脫,有些拘謹放不開。
宴席結束馬三讓小東駕車送我與二叔回到楓葉新都市,走時又給二叔塞了兩條煙和一瓶酒。
煙是芙蓉王,酒是五糧液,我很是眼饞,正想著如何能弄到手時,二叔的審訊就開始了。
“說實話,別想糊弄我!”二叔見我發愣,又很不客氣地加上了一句。
糊弄?對,糊弄。糊弄可是我的專長,這樣關鍵的時刻一安要用上。打定主意,穩了一下心神,開始了我死不承認,拚死抵抗的辛苦曆程。
“是個女娃,女娃怎麼了?”
“女娃懷孕了!”二叔見我有點裝糊塗,聲調高了一倍。
“是的,是的,女娃懷孕了,但絕對不是我的!”我見二叔有些急,趕緊解釋。
“不是你的?那你為什麼要陪她去醫院?你跟她到底什麼關係?你老實給我交待,若有半句假話,小心,小心……”二叔揚起了手,做出欲打之勢。
“二叔,你別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我裝作害怕的樣子。
二叔見我害怕,靠在沙發上,眯著眼開始抽起煙來,他在等我坦白。
“那女娃是我同學,隻是同學!”我盯著二叔的臉,觀察著反應。
聽到是這個女娃是我的同學,二叔“嗯”了一聲,沒有任何反映,但緊皺的眉頭稍稍鬆開了些。
“她懷孕了,但與我沒關係。”
“我們是在香香的醫院遇見的。”
“那天我去找香香,她去做產檢的。”
“因為是大學同學,就多聊了幾句,當時她的丈夫也在場!”
“她的丈夫也是我同學,都熟悉。”
我話說的很慢,一字一句的往外蹦。
聽到那女娃有丈夫,而且與我也是同學,二叔長長地吐出一口煙,緊鎖的眉頭總算完全解開了。
“誰能作證?”二叔還需要再次確認。
“香香可以作證!如果我與那女娃有什麼的話,怎麼敢帶她去香香的醫院?”我信誓旦旦地說。
此時,我已經探明了二叔的底。
二叔隻是聽說了一些關於我的傳言,並不知道懷孕的女孩是女出納紅霞,也不知道紅霞懷孕是因為他的兒子大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