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劉二狗嫖娼的房間時,鍾表上的時針已經過了一點。
此時,鼻青臉腫的劉二狗還委屈地蹲在牆角,而那個賣淫-女早已停止了虛假的哭泣,滿臉笑容的看著那三個男人“挖坑”。
挖坑在秦地流行的一種紙牌遊戲,它先通過叫分確定挖坑者,然後由挖坑者“挖”出“坑”中剩下的 4 張牌。其餘玩家則聯手對抗挖坑者,先出完手中牌的玩家獲勝。
根據三人各自麵前的錢數來看,剛才那個手拿“板磚”的光頭輸得最多,他麵前隻剩下不到一百元,而其兩人的麵前最少有上千元。
光頭好象終於拿到了好牌,嘴裏叫喚得很厲害,見我們這個時候進來,很是不滿。他大聲說道:“你們先等一會兒,讓我把這把牌打完!”
這他的牌好了,自然其他兩人的牌就爛一些。
那兩人四目一對,同時扔下了手中的牌,壞笑著說“辦正要緊!”
見到自己手上的好牌因我們的到來給浪費了,光頭再次拿起了板磚,惡狠狠地對著我們說:“錢,帶來了麼?”
大戲開演,有關人員迅速就位。
剛才還喜眉笑眼的賣淫-女則立即換上一幅哭喪相,並擠出了兩滴眼淚,看上去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
那位代表著國家權力的警察則從容地收起麵前的鈔票,將警服理了理,又把警帽戴正了,這才看向了我們。
他沒有說話。很顯然,他覺得下麵該輪到其他人表演了。
“帶來了!”我淡然道。
我沒有理會說話的光頭,將目光一直投放在那位警察身上。
他的警服是新的,上麵的一些折疊印子還在,胸徽跟警帽上的警微一樣,有些粗製濫造。
“帶來了還不拿出來?”見我無視他,光頭胖子有些惱怒了。
“拿出來可以,但是要有個說法!”有大牛哥在,我根本不怕他們。
“什麼說法?”胖子問。
“你們拷了我這哥們,是因為嫖娼呢,還是因為強奸?”
“嫖娼怎麼說?強奸怎麼講?”
“嫖娼給五千元就多了,這強奸呢給十萬就少了!”
“那是強奸!不信你問她,她可以作證!”胖子聽到十萬元少了,就立即興奮了起來,他一把扯過來那個還在裝模作樣地賣賣淫-女,要她作證。
“你們認識嗎?他是怎麼強奸你的?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房間裏?”我不等那個女人說話,就連續問道。
我的語氣冰冷,眼神中露出了凶光。
“我們不認識,他邀我來給他按摩,我就來了。可我剛一來,他就動手動腳的,撕扯我衣褲要強奸我……”
“既然不認識,他是怎麼邀你的?你打了房間的電話?”
“我……”那女子見說漏了嘴,有些結巴。
“你他媽的到底是來送錢的還是審案的?”此時那個穿警服的家夥仿佛已經回過味來,張口就對我吼道。
胖子光頭見警察開了口,知道被我引到了溝裏,頓時怒不可遏,一揮手就將那塊紅色的板磚照著我的麵門扔了過來。
“真他媽夠狠的!”我心中罵了一句,急忙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