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老光棍老杜真的發怒了。
前些天村裏還有人說他被紙花娘子的死相給嚇傻了,丟了魂魄。如今看他那發怒發狠的樣子,哪裏有一點呆傻的樣子。
“讓你殺人!讓你搶人!讓你害人!”老杜心中的怒火跟隨雨點般的拳頭,宣泄在一個青年人身上。
這個青年人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一聲不坑,任由老杜打罵。
他大概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留著寸頭,穿著黑的T恤,灰色的休閑褲,墨綠色的運動鞋,不像是本地的農村人。
這時,一絲涼風吹過,空氣中的濕氣化成了細蒙蒙地雨絲,四處亂舞。一些落在在長長寬寬的玉米葉子上,讓翠綠顯出分生動,一些凝結在黑子的毛發上,成了大小不一的水珠。
對於老杜的暴行,二叔並沒有阻止,黑子也是靜靜地蹲在旁邊看。
二叔已經仔細查驗過,這人的鞋印與有順家菜地裏的腳印一模一樣。
那一天,有順媳婦玉蓮去菜地摘菜,遭到了一位歹人的猥褻。
二叔曾經帶著黑子尋著那隻腳印一路追去,結果發現了一隻帶血的手套。今天,黑子正是憑借著手套上留下的氣味,鎖定了這名犯罪嫌疑人。
對黑子的判斷,二叔深信不疑。
黑子雖然是一隻被淘汰的警犬,但它的聰明絕非普通狼狗能比。
那人就是被黑子“擒”獲的,當時二叔與老杜在了望樓角下的條石上抽煙聊天,而黑子就蹲坐在一邊四處張望。
就在二人的聊天歸於沉默時,黑子突然躥了出去,隨後一陣激烈的犬吠聲和人的慘叫傳來。
聽到人聲慘叫,剛剛還有氣無力地老杜像是離弦之箭,衝向聲音來處。平常英武矯健的二叔動作也不慢,卻還是落在了後麵。
到了跟前,隻見一個青年被黑子壓在身下瑟瑟發抖,不住地哀嚎。於是,老杜就衝了上去,開始發泄自己體內的怒火。
約莫過了一刻鍾,老杜耗盡了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主,嚎啕大哭起來。
見老杜打完了,二叔這才拿出電話報了警,然後拎起那個青年到了機井旁。
“說,那天在菜地裏的是不是你?”二叔開始審訊。
二叔原以為,老杜的暴打一定能讓這個青年鬆口,結果他想錯了。直到警察來,這個青年就像一個聾子和啞巴一樣,一字未吐。
沒有問出什麼,卻不等於沒有發現什麼。可就在那個青年被押上警車的那一刹那,二叔看到了他那怪異的身形,身子很長,腿很短。
這個身形二叔曾經見過,它曾經揮著砍刀衝向自己。
那是在三個月前,二叔與司機黑球去法門寺逛會,在回來的路上遭到了一群人突襲,二叔被砍了七刀,黑球差點被剁了命根子。
事情發生到這裏,二叔的心裏突然亮堂了起來,他終於知道,村裏接二連三出事的原因。
“來吧,看誰弄得過誰!”二叔心裏暗暗發狠。
回到家時裏,二叔先是給大牛哥打了電話,讓他盡快從西安回來,又叫來村裏的幾個年輕的後生,作了一番仔細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