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田寡婦的不祥預感(1 / 2)

殺完人的馬三回到住處,洗了個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他感到很累,卻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殺人的整個過程就會在腦海中放映:雨夜,荒墳地,盜墓賊影,給弓弩上箭,扣動扳機射殺……

“殺人比盜墓累!”馬三由不得在心裏感歎。

的確,盜墓是取死人的財,殺人是奪活人的命。

死人愛財,卻終究死了,如果不出什麼鬼怪,任由盜墓賊折騰。活人卻不一樣,他們有智慧,能抗爭,弄不好就會被反殺的。

因此,過去盜掘一座墓,馬三最多準備兩三個月,而為了這一次殺人,他卻籌劃了整整十年。

也許是師傅在天之靈保佑,整個報仇殺人的過程極其順利,也十分完美,就像一名小偷順手牽羊摘走了路邊樹上的一隻柿子。

我知道馬三是盜墓賊,卻沒有想到他還敢殺人。

盜墓與殺人雖然都犯法,卻有很大的不同。盜墓是與死人打交道,謀的是財,有話好商量。殺人是與活人起衝突,要的是命,沒有商量。

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盜了人家財,大不了掙了死還他就是。要了人家的命,卻要用命來抵。

在命的麵前,什麼是浮雲,包括財、色、名。

躺在床上的馬三靜靜地等著警笛的響起,警車的到來。

人命關天,兩條人命,更非比尋常,夠這個偏遠縣城的警察忙活一陣子。

人雖然是他殺的,但在他看來,警察找到他的身上,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且不說昨夜的雨衝去了他行凶的所有痕跡,隻是被殺之人盜墓賊的特殊身份,就一定會引著警察往糜子地鑽。

天亮了,雨也停了,馬三苦等的警笛終沒有響起,反倒是田寡婦的哭嚎之聲響徹了整個村子上空。

如果記性好的村民一定不會忘記,田寡婦上一次如此嚎哭還是在兩個多月前。

那時她與小木匠不清不楚的住在一起,村裏許多老頭老太太都看不慣,強烈要求二叔“管管”!

“管管”?怎麼管?同居又不犯法!

二叔開始時很是為難,後來乘著田寡婦要承包土地種草莓的時機,支使幾個村裏的後生,硬生生將小木匠從田寡婦的炕上攆了出去。

二叔是我們李家村的村主任,又是代理族長,有些事情他再為難也要去整治。

有人說二叔這是棒打鴛鴦,還有人說二叔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更有惡毒之人說是二叔眼饞田寡婦之美色。

當然他們都是偷偷地說,背地裏說,明麵都為二叔如此“整治”叫好。

小木匠雖然個子矮了些,但腰包裏有錢,又勤快、開朗,更為難得的是很會討女人喜歡,這一切都讓田寡婦著迷。

眼見著心愛的男人被打跑了,她自然傷心難過。

在農村,女人傷心難過最常見的表達方式,就是在村街上放聲哭嚎。據說,村裏哭嚎功夫最厲害的女人,可以不吃不喝嚎哭一整天。

田寡婦哭嚎的功夫不算是最好的,但以她李家村最凶悍的潑婦之名,也絕不會差不到哪裏去。

如哭如訴,如歌如泣,似有天大的冤枉,似要感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