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滋味不好受。
白晝把電競社交給林淘淘打理後,就將心思放在創作上。
由於原創EP的好成績,00後創作才女成為白晝的人設,發行專輯也被提上日程。
“白晝,你就拿這些音符拚成的垃圾敷衍我?”張熠鐸在電話裏語氣不善。
連續上交的幾首都被槍斃退回。
“我為你租下工作室不是讓你寫兒歌給我的!”張熠鐸對工作要求苛刻,手下的藝人幾乎都被他狠狠批過。
在華音有個眾所周知的道理,隻要張熠鐸還願意罵你,你就還有救。
“抱歉,熠哥。”白晝坐在工作室的窗台上,窗外的明媚似乎與她無關。
地板上隨處可見被揉皺的紙團,書桌上的五線譜填到一半,歌詞也空無一字。
“我再給你最後一周,”張熠鐸放軟語氣,“要求不高,就五首,不然就開天窗。”
“可是.......”白晝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傳來“嘟嘟”的掛斷聲。
白晝隨手將手機放到一旁,她雙手環膝,“可是我又不是周傑倫......”
事業剛起步就陷入了瓶頸。
白晝的創作失去靈感,變得虛偽空洞。
猶豫不決提起筆,又果斷放下,她抓狂地撓著蓬亂的長發。
近期除了上課就是泡吧,生活變得狹窄、停滯不前。
白晝決定到電競社逛一逛。
熟悉的綜合樓一層,充滿關於她和朋友們的回憶。
還有,關於李星河。
“晝,你來啦!”林淘淘正站在黃毛學長曾經的位置上監督著大家訓練。
大換血的校隊成績平平,大大小小的線下比賽表現都不盡如人意。
“嗯,張熠鐸放我假。”白晝的情緒不高。
“他又訓你了啊?”林淘淘輕皺著眉。
白晝在林淘淘麵前沒有偽裝和逞強,她撇了撇嘴,又點了點頭。
“真是的,一點也不知道體諒創作歌手,”林淘淘嘟著嘴,“他以為靈感按斤賣的啊?”
“所以咯,我出來逛逛。”白晝環顧著活動區,熟悉的麵孔進去視線。
薄楚歌正坐在李星河曾經的位置上,認真的側臉、微微緊繃的嘴唇,電腦屏幕顯示出遊戲勝利。
他放鬆地靠向電競椅,隊友們都和他擊掌慶祝著。
這是白晝第一次在學校裏正麵遇見薄楚歌。
他一改夜店小王子的著裝風格,簡單的印花短袖衫內搭著男生背心,清新幹淨。
誰都不會知道,薄楚歌人畜無害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狂野躁動的心。
“誒?”薄楚歌看到了白晝,“學姐,我們又見麵了。”
“是你處心積慮的埋伏在我身邊。”白晝直白的點破。
兩人一同在綜合樓附近的小花園裏散步。
路過石板凳,樹葉灑下淅淅瀝瀝的碎光,白晝想起提拉米蘇的味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薄楚歌走向石板凳。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又坐在李星河曾坐過的位置。
“你到底想怎樣?”白晝坐到薄楚歌身邊,卻保持著距離。
薄楚歌莫名地闖入,確實讓白晝感到困惑。
很顯然,薄楚歌和其他人一樣,都知道白晝和李星河的故事。
可其他人就算喜歡白晝,都會因此望而生畏,而薄楚歌卻非要迎難而上,並且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如果你身邊不是李星河,那我不介意換成我自己。”薄楚歌深深看著白晝,深不見底的棕眸仿佛漂浮著滿天枯葉。
“我介意。”白晝不明白不把現任放在眼裏的薄楚歌,為何偏偏如此在意她的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