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荀鬆了一口氣,他是了解皇帝的,所以知道承認了賈應是他的人,皇帝或多或少會怒氣消減一些,到時候他再說其他的,皇帝也會相信他了。
“兒臣知父皇想探知將軍木宸的下落,父皇派了不少人去。兒臣也擔心將軍會出事,也派了人去。這明麵上不好尋找,兒臣就派了賈應在暗地裏打聽將軍的下落。”
“那你打探的如何了?”
“賈應先前回信說,將軍遭遇了暗殺,極有可能凶多吉少了。”
皇帝挑眉,語氣變得嚴肅:“那太子以為,是什麼人在暗殺宸兒?”
太子額頭冷汗直冒,這個問題,他不管怎麼回答,都是錯的。
若他說是皇帝想要除掉木宸,這無疑於在虎口拔牙,挑釁皇帝的權威。
可他若說是東黎國的暗衛殺人,可真相並不是這樣的,這無異於是告訴皇帝一個假的結論。
皇帝自然是知道真假,這會說了假的,便會讓皇帝認為他沒有查明真相的實力。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太子選擇了後者,他也隻能這麼選。
“父皇,那東黎國戰敗,對木宸怨恨已深。所以在暗中算計著,木宸才遭遇了埋伏……”
南宮荀自以為他說的滴水不漏,皇帝想殺木宸,他們這些做兒子的,早就看清楚了。
可想讓木宸死的人,不止皇帝一個。
所以,南宮荀認為,自己說的並沒有什麼錯。
皇帝很滿意這個回答,但他卻沒有想過要放過南宮荀,在他看來,南宮荀此次做法,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你看看這個。”
皇帝隨手把刑部尚書遞交上來的折子扔給了南宮荀。
“朕的好太子,你告訴朕,這南明國的江山,是我南宮家的,還是你母家——司徒家的?”
“這……”這份奏折怎麼會被遞交到皇帝麵前?
舅舅到底在做什麼?
難道他不知道,賈應是不能死的嗎?
賈應死了,皇帝便會以為他在斬草除根。
“無話可說了?”皇帝走到南宮荀麵前,把刑部尚書呈上來的奏折拿走,“你想的是這奏折怎麼會到朕這裏吧?畢竟奏折都是要經過了你舅舅的手才到會朕的手裏的,是嗎?”
“不是的,舅舅他不會……”
“不會什麼?還有他司徒丞相不敢做的?他派人殺了賈應,這是擔心賈應說了不利於你的話啊!他在為你掃清障礙,等著朕死了,扶你上位呀!”
“父皇,兒臣絕沒有此等心思,還望父皇明鑒。這……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還望父皇給兒臣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荀兒。”皇帝有氣無力的坐在龍椅上,身邊的太監立刻端上藥湯。
“父皇,你要相信兒臣,兒臣斷然沒有對父皇不敬的心思。兒臣明知道賈應死了,父皇會生疑的,又怎麼會讓舅舅去動手呢!給兒臣一些時日,兒臣定能自證清白。”
“荀兒,朕累了。你是太子,該是你的,都是你的。你是儲君,未來南明國的新帝,不要讓朕失望。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皇帝喝了一口湯藥,繼續說道:“朕隻希望,你能明白一個道理,這南明國的天下,是南宮家的,不是司徒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