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明白葉福為父的苦心,但他這一次,不能心慈手軟。
這件事眾人皆知,他若是處理不好,將會影響到他的權威。
若是葉牡丹沒有執意要搜禁書,也不至於會到這個地步。
“我……我知道了……”葉福活了半輩子,哪裏還不明白族長沉默不語的緣故。
何氏的聲音突然從屋裏響了起來,“相公,相公,牡丹醒了,你快來看看呀!”
“不必相送,去看看吧!回心丫頭救人,已是仁盡義至,試問有誰有她這樣的胸襟。你……讓牡丹好自為之。”族長說完,便抬腳離開了葉福家。
葉朱砂見葉牡丹伸手要去扯頭上的白布,連忙說道:“大姐,你……你不要這樣,沒事的,回心醫術很好,一定能夠消除你頭上的傷疤的。”
何氏拉著走進屋的葉福,問道:“怎麼樣?族長怎麼說?”
“牡丹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除非……回心丫頭原諒她!”
“這回心哪會原諒她呀!”
葉朱砂扶著葉牡丹睡下,隨後對父母說道:“爹娘,回心救了大姐,若不是她,姐姐現在已經去了陰曹地府。隻要說是過失之罪,大姐不會在府衙呆太久的。”
“你姐姐是個心氣高的,又怎麼願意去衙門裏受苦呀!這葉回心也是個心狠的人……”何氏不高興的說:“若不是她逼得你姐姐,牡丹又怎麼會動了輕生的念頭。”
何氏最是護犢子,昔日她覺得葉回心好,也是因為她幫了葉地黃進入了書院。
如今她覺得是葉回心差點害死她的女兒,就自動忽略了葉回心昔日的好。
葉朱砂還要說什麼,葉牡丹就痛叫了起來。
“疼……”葉牡丹捂著頭痛苦的說。
“大姐,你哪裏疼?”葉朱砂連忙對葉福說:“爹,你快去請葉回心呀!”
“這……這天都黑了,回心肯定不願意來了呀!”葉福著急的說:“不如,我去請吳大夫。”
“嗬嗬嗬嗬……”葉牡丹放下雙手,癡癡的笑了起來。
“這……”葉朱砂覺得情況不對,便坐在床邊,問道:“大姐,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你是誰呀?”
此刻的葉牡丹哪裏還有先前的伶牙俐齒,她玩弄著手裏的頭發,口水自她的口角溢了出來。
“牡丹啊!我的兒啊!”何氏撲倒床上,摟著葉牡丹大哭大叫道:“你怎麼就成這副模樣了呀!你……你讓娘怎麼辦啊?”
葉朱砂忙勸道:“娘,大姐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你別傷心了……”
“你走開。”何氏推開葉朱砂的手,怨恨的責備道:“你姐姐問你禁書在什麼地方?你說在書房,為什麼書房會沒有禁書?是不是你和葉回心合夥起來對付你姐姐?”
“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大姐是我的親姐姐,我不會這樣對她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禁書不見了。”葉朱砂傷心地搖了一下頭,“事到如今,難道娘還覺得大姐是對的嗎?從我成為胡不慶的妾房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葉回心是惹不起的。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葉回心了。娘,葉回心從以前到現在,從未對不起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