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接到陛下的口諭,便打算帶著禮部下屬去城門口迎接將軍,丞相大人說要一道同去,便隻有我們二人去宮門口迎接了將軍,可……可將軍因舟車勞頓,先回了將軍府。”蘇峻戰戰兢兢的解釋道。
涵貴妃啊涵貴妃,我都要被你害死了。
“陛下從未讓老奴去傳過口諭,蘇大人,你怕不是記差了?”李信問道。
“不不不,不是李公公,我……下官一聽是陛下口諭,連忙就下跪接旨,沒敢抬頭看是哪位公公來傳的旨意。李公公的聲音下官能認得,這……傳口諭的,不是李公公,下官以為,是別的小太監替李公公傳話來了。”
司徒牧聽蘇峻這麼說,哪裏會不明白蘇峻是上了當。
皇帝恨不得殺了木宸,又怎麼會公之於眾讓蘇峻去迎接。
蘇峻去迎接木宸,百姓在場,陛下的私衛便不好下手了。
是誰在假傳聖旨?是誰在幫木宸?
皇帝皺了皺眉,對蘇峻並沒有生疑,蘇峻是他身邊多年老臣,對他膽小怕事的性格最是清楚的。
那人敢假傳他的口諭,倒是真的膽大妄為……
“蘇峻,你可記得那人的聲音?”皇帝問道。
“記……記得。”蘇峻應道。
“蘇大人,明兒你就跟奴一一去宮裏各處聽聽是誰吧!”李信跟在皇帝的身邊多年,對皇帝的心思最是了解不過了。
“是是是。”蘇峻連聲應道。
他下次替涵貴妃辦事之前得思慮周全再行動,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腦袋搬家。
李信領著蘇峻出了禦書房,蘇峻走下台階,拿出手絹,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給擦掉。
蘇峻心下想著以後得小心行事,步伐匆匆的往宮外走。
“嶽父。”
蘇峻停住了腳步,迎上前,就把南宮曠拉到角落裏。
“我的六爺啊!你怎麼和那木宸混在一起了?”蘇峻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沒有人才繼續說道:“貴妃娘娘擔心你出事,差點犯了大錯。”
“嶽父,這是怎麼了?”南宮曠不解的問道。
“貴妃娘娘身邊的奴婢讓我假意領了聖旨,去迎接將軍,她給陛下送糕點的時候,聽到太子說,假意除你,實則除將軍,貴妃娘娘和皇後本身就是死對頭,太子自然把你當做眼中釘,你若不和將軍攪合在一塊,娘娘也不會出險招來救你。”蘇峻繼續說道:“陛下還讓我去認傳口諭的小太監,這哪裏有啊!要是查出來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婢女,就不好了!”
“嶽父,你不必擔心,你隻需要……”南宮曠在蘇峻耳邊低語了幾句。
“也隻能如此了。六爺,你小心為上。還有,那明王不知是敵是友,你都別接近。這太子的心思你不會不清楚,還有這明王是陛下唯一封王的皇子,你啊!萬勿站錯了隊。”
“嗯。”
“對了,茶茶近來可好?”蘇峻問道。
“她很好。”
“還有……還有一件事,我……我……”
“嶽父盡管說就是。”
“這新帝未定之前,茶茶還是不要有孕的好。待你封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了封地,茶茶再有孕也不遲。我這個做父親的,自是希望你們夫妻早早有孕,可你也明白,若陛下嫡孫出生,你們夫妻二人還有貴妃娘娘,都會被皇後和太子視為眼中釘的。等他們除掉了明王,下一個便是你了。”蘇峻語重心長的說:“太後能護的你們一時,護不了一世。太後,人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