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被宇文棋帶進皇後寢宮,葉回心擔心陳妙,也跟著去了。
太醫院的太醫全數跪在皇後寢宮外,寢宮之內,新婚夫妻宋明清和司徒憐安靜的站在一旁,皇後緊緊拽著手裏的絲絹,神情凝重的朝裏間探頭。
侍衛太監沒有加以阻攔,葉回心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寢宮之外。
陳妙跪在地上,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心裏推測著是誰在算計她。
皇後?不對,皇後對皇帝癡心一片,就算要算計她,也不會拿皇帝的性命做賭注。再者皇後太子最大的對手是明王,可不是她這樣的婦人。
不是皇後,又會是誰?
太後?
也不對,她本來就是太後的人,太後更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她。
葉回心和太後吃了糕點,都沒有事,偏生皇帝吃了出事了。
那麼糕點隻會是在離開慈寧宮之後才出了問題。
陳妙不經意間看見葉回心伸著脖子,好奇的望著寢宮之內,心下大駭。
太後吩咐葉回心給皇帝瞧病,趕上這個節骨眼,躲還來不及,怎麼葉回心還往前湊呢。
陳妙見葉回心看向她,連忙使眼色,示意葉回心離開。
葉回心微微頷首,便退到了一邊。正好和端著血水出來的宮女撞在了一塊,血水灑了一地,銅盆在地上撞擊出哐當聲響。
宮女嚇得跪在地上,皇後身邊的海嬤嬤快步走了出來。
“將軍夫人,你……”
葉回心不待海嬤嬤說完話,打斷道:“我這就走。”
葉回心轉而越過禦醫,朝寢宮之外走去。
忽然,葉回心停住了腳步,四下看了一眼。
怪了!傾心跑哪去了?
中宮西北側的蓮池旁,傾心低著頭看著腳尖,就在剛剛抓走陳妙的那一會,宇文棋路過她的時候,用隻有她聽得見的聲音,說了一句“一會蓮池見”。
昔日,她是春紅,是潛伏在宮裏受人欺負任人宰割的醜顏宮女;如今,她是傾心,是將軍夫人貼身婢女。她和以往早就割斷了,沒有人能認得出她來。
傾心本可以不去的,但她還是耐不住思念,去了宇文棋所說的地方。
宇文棋那句話,分明是認出她來了。
何時,她的易容術這麼差勁了?
“春紅走後,我找到算計她的人,那個欺她辱她的管事太監得到應有的下場。”宇文棋開口道。
傾心的心髒止不住跳動,果然,深宮裏也隻有宇文棋在意她了。
她死了,宇文棋願意為她報仇。他這是喜歡自己了嗎?
可傾心記得,宇文棋說過她喜歡的女子他這一輩子都得不到。
想到這裏,傾心苦笑著,明白他喜歡的那個人斷然不會是自己。
“你……”宇文棋轉過身,眼睛直視著傾心。
要不是南宮妍告訴他春紅沒死,而是成了將軍府的傾心姑娘,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麵前的人會是那個怯弱醜陋的春紅。
宇文棋看得入神,他心下更加確定傾心便是昔日的春紅,麵前女子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原來,她的真實身份是定國侯府安插在宮中的細作,這麼多年,她又從自己那兒得到了多少的消息?
他所熟識的兩個女子,都和他印象裏的不一樣。
傾心從愣神中回神過來,笑意盈盈的說:“宇文大人,沒什麼事,奴婢還要回去服侍將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