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莫爺爺兵解魂軀,致使天月王朝陰陽失衡。此前半年,你與這老狗以此為借口去天月王朝收攬修煉天賦弟子,此事恐怕大長老以及萬旬還記得吧!”冷道沉聲質問道。
冷道喝罷,饒是神色激動的萬悅子都未曾言語。
冷到所說,確有其事!
“接著說、”萬旬盯了程華與大長老一眼,眼中深色閃過。
“半年前天月王朝南域天下大雨,本將軍匿身於一處農莊中,恰逢本將軍與農家老漢去地裏遮蕎麥,你這畜生與這那老狗如何能狠心來對一個少女和農家大娘施下那玷汙罪孽?”
冷道又是陰森一喝。
此聲落下,月峰之上無不噤若寒蟬,緊接著此起彼伏的悉索之聲響起,眾人更多是一臉的滑稽。
如果冷道所言屬實,那溫文儒雅的程華與德高望重的宗中三長老怎麼會行出這等失節之事?
“混賬、我程華知你與李軒交好,可沒想到為了阻礙我與悅子大婚,你竟然能說出如此荒謬之言,我與三長老一心為宗門辦事,如何會在一個山村行下這等荒唐事?”
此刻程華身軀顫抖,先是慌張盯了遠處的悟天宗主司裂一眼,隨後指著冷道大聲怒罵。
“荒謬之言?嘖嘖,那日雨天地上腳印明顯,你二人這桃花印記乃是花月宗專屬。萬宗主若是不信,可以詢問張端與外宗王執事,看本將軍是否隱晦詢問過二人此事?”
“隨後來到內宗,本將軍又在李軒這裏套話,才知這彎月銀袍是你程華專屬的銀月衣。可這片碎衣乃是當初翠萍丫頭掙紮時從你身上撕扯下來,若非如此本將軍又如何能得到這些物證?”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畜生程華、你又作何狡辯?”
月峰中央,青年錚錚出語。
……
“這次、我花月宗的天可就要塌了啊!”
朗日不知何時已昏沉下來,喜台邊緣,蒼目盯著人影騷動的偌大廣場,拄杖大長老扭頭見程華鐵青著臉色一言不發,彷如枯樹皮似的臉龐更是蒼老許多。
對於花月宗,輔佐上一任宗主過罷又輔佐萬旬,他傾注了一生歲月。可黃土已經埋到脖子,誰料想因為程華與三長老,宗門名聲還是沒有保住。
再看那悟天宗與枯木派雙方,待得冷道揭開程華二人麵具後,悟天宗主司裂死死攥著拳頭,盯著程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此舉頗為怪異,按說碧血王朝三大派相互牽製,皆是希望彼此臭名遠揚,宗派沒落,現在這司裂是憤花月宗之慨麼?
“他娘的,冷道這消息也驚爆了吧!”廣場邊緣,梓月關環顧冷道與程華,當即一咧嘴。
如今碧血王朝宗派實力頗為不俗,僅靠皇室那位老祖宗已經有些壓製不住,今兒個花月宗若是能折損一位四象境長老,也算是落了這個宗門的勢,他梓月關自是樂意看到。
“果真如此呢、”
冷道身後不遠,幽心丫頭望著青年背影,一絲難以言明的失落恍惚浮起。
之前冷道拒絕她時也說過此事,其實少女還在猜測這是否又是青年的推托之詞,可聯想到青年在花月城為一個賣橘女孩兒怒殺武家父子一幕,她才知道這個家夥為何總會拿自己當妹妹看待了。
原來,一切因果早在冷道進入花月宗時就注定了。
“冷道、此事…此事你怎麼不早告知啊!”
可現在,臉色最難看的還屬喜台正中央的萬旬。
誰能想到,今日他們花月宗反倒成了整個碧血王朝的笑話!
“那夜本將軍本欲告知,可萬悅子出現後你的態度令本將軍很失望。”麵對麵容苦澀的萬旬,冷道心懷恓惶。
“是啊,的確有些失望,沒想到本宗主也看走眼了!”捋著眉心,萬旬搖頭歎息。
“諸位、今日我花月宗改婚宴為誅冤宴。”此後,萬旬輕飄飄開口。
“父親、”
孰知萬旬誅冤宴三字剛落下,心頭恨意凜然的萬悅子正打算轉身質問程華時,一貫慈眉善目的程華卻滿是猙獰,在萬旬與大長老未曾反應間更是將萬悅子修長脖頸扣住,隨後將其擋於身前。
這個節骨眼,程華沒有絲毫迷途知返心意,反倒以萬悅子作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