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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拍賣會場出來,迎麵而來的夜風瞬時讓這位手握地火狐披風的白袍青年清醒許多。當然、即便在這場館內與木流宗的高層結下恩怨,冷道依舊非意氣用事。
符殤兒不出手的情況下,隻要不是幽水皇室與太清門聯合起來對付他,他都怡然不懼。一個連太極境高手都沒有的木流宗他又何須放在眼裏?
“我的小祖宗,出了城再說這披風的事兒。”微敞衣口見尺長白狐閃爍著光芒的狐眸緊盯著自己,青年咧嘴一笑寬聲道。
同為狐族,想來符殤兒這一族與地火狐族也有些關係,若非如此這女人也不可能在會場裏差些暴走。
屆時符殤兒將這件披風處置過後,他隻需找個安靜地兒將那化元訣習修成功,到時候就可以去那讓整個拍賣會場的武學好手都氣息大動的風之墓了。
冷道心底如是安排。
入了夜的幽水城依舊是滿街的燈紅酒綠,一處不起眼的街角酒樓,幾個白日忙了許久的虯髯大漢趁著點兒休息時間在此小聚,爽朗憨實的劃拳聲和幾枚銅板的骰子術也可引的幾人哄堂大笑,拍桌叫好。
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那角落吃著花生豆,咽著烈酒的青年眼中流淌過一絲懷念。
想當年在天月王朝,自己最不喜的便是在街頭招搖撞市,更不喜歡在府中無趣躺著。無戰事時他終日在城外的校場與那些五大三粗的兵油子劃拳喝酒,好不熱鬧。
如今時過境遷,自己遊曆在外也少了些豪爽心思。
“嗯?”
可就在冷道視線剛從這些下苦人身上轉回,一股清幽氣息忽而迎麵,轉台望去時卻見一位意想不到的男子踏門進入。
中年男子由先前的秀龍青袍換成了一身簡易青袍,頭帶鬥笠倒像個流浪江湖的青衣劍客。
“陛下不覺得掉價?”抬頭望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男子,冷道低聲一笑並未驚擾到不遠處樂在其中的幾個糙漢子。
男子正是先前主持化元訣和贗品昊天塔拍賣的幽水皇帝水天恒。
“沒有人會嫌棄自己的地盤。”水天恒坐下後搖頭淡笑,隨即抬頭若有深意的掃過臉上有著三道淺齊刀痕的青年。
“可否與少俠聊上片刻?”水天恒並沒有過多客套。
“你的地盤你做主。”冷道回了一句。
青年話落,水天恒略是一怔後咧了咧嘴,隨即招呼小二上壺好酒和幾碟下酒菜。
“為了我的小白狐而來?”見尺長白狐探出頭,也懶得再問小二取副筷子的青年並不見外,為符殤兒夾了一口牛肉。
“咳咳,這小白狐恐怕不是簡單之物吧。”冷道詢問,水天恒也是忍不住在那眯著狐眸的雪白小狐身上掃過幾眼。
他水天恒掌管偌大幽水王朝已經二十年之久,天下美物不知見了多少。除了那些名聲在外的神兵神器外自認鮮少會喜歡什麼寵物,可麵前青年懷中這隻萌的過分的白狐還是讓他升起了寵溺心思。然而見識過冷道一巴掌扇昏一位四象天品好手的霸道,他倒也不至於為了一隻寵物和冷道冷臉相對。
“小瞧了這尊姑奶奶,你這幽水王朝恐怕就…”
水天恒言罷,見那小二端上酒菜,又見水天恒為自己斟上一杯酒,青年本欲出口的話當是截了半茬。
“多謝、”再次掃過這位青衣皇帝,冷道莫名點頭。
“其實並不意外,想來少俠是出自一尊實力不俗的勢力,有這等品質血統的寵物自是不在話下。”咀嚼出青年的言外之意,水天恒搖了搖頭,可這話中的試探意味兒卻是明顯不過。
“我名冷道,出自西北域一處三流王朝,如今身在外算是半遊曆,半有仇要報。至於這隻白狐麼…目前我還沒有資格讓她成為我的寵物。”
知曉這家夥好奇自己得緊,冷道嘴角撇起,道了些無關痛癢的信息。話落間聽聞白狐再次啊嗚,冷道又忙是給這位小姑奶奶喂口醬汁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