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生應付這個家夥。’
幽穀穀主為何會這麼說,已經不是冷道等人有時間去揣測的了,隻見符殤兒身前側那位破爛衣袍青年拚盡了所有力氣緩緩抬起手臂。
青年左手提著後背的包袱襟,作隨時抽出斷罪刀的握柄自姿勢,也是在這一刻,冷道身後動蕩的陰陽武源竟然絲毫不比剛才與魔王麒麟相戰來的差。
已經成了強弩之末,冷道哪裏來的可怕氣勢?
當真打算在一劍宗主麵前施展天道之力?
玄風沙漠深處,砂礫將重新回到地表之下的火浪岩漿徹底淹沒,隻有迷人眼的白霧還順著輕縷夜風漂浮遠處。至於那失去了作用的風墓此次算是徹底成了墓地,被風沙掩埋後也唯有永遠沉寂在黑暗中的結局。
遙遠處,感知幽穀穀主已經帶著魔王麒麟消失,雖說今日未能將魔王麒麟留下算是遺憾,可那位無極黃品巔峰的魔道大尊能夠離去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想到這些,風華等人相覷一眼俱是長舒口氣,如劫後重生一般朝沙漠深處靠去。
他們已是太極境界高手,這輩子自然也遊曆過一流王朝幾回,可親眼見到無極境高手卻是首次。幽寒那位魔道高手他們拜見不得,可一劍宗乃是名門正派,今兒個也好過去長個見識。
奈何就在這四五百人膽子放開時,沙漠中央以一劍宗主為中心,一股淩天恐怖的劍氣當是在萬米之外揚起千丈風沙高牆。
“風虛老前輩以及風之墓已經完成了他們的宿命,諸位還是離去吧。”
阻下眾人,一頭鶴發的一劍宗主莫名轉頭,嘴角勾起說道不明的笑意。
聞之、冷道身後的符殤兒眼眶微眯,以她的精明竟然猜不透這個家夥在想什麼。
“這、”
同樣沒有料到這位一劍宗主會是這般特立獨行,感知著麵前風沙流蕩的驚天劍氣,風華等人錯愕睜眼。數百人圍縮在一起悉索片刻後也隻得苦笑應是。
麵對一位無極境高手的命令,就算將他們這裏所有人加起來都難以撼動其一分。再者今日冷道前後與魔王麒麟和幽穀穀主幽寒相戰,雖說誰也沒殺掉可也表明他作為正道者的態度。
想起先前兩位一劍宗老者所說,正道大宗勢力隻是希望冷道能順其自然成長,今兒個就算留下那神獸白狐與冷道在此,想來以一劍宗主的身份也不會為難他們。
至於這位武學大尊不希望他們前去,也隻是他們沒這份兒好運咯。
…
子時之前,這片地域圍攏著數千位來各個王朝的江湖好手,反觀現在死的死、離去的離去,臨了隻剩下他們五人停留此處。
正魔兩道連彈指都算不得的細弱交鋒便是這一副荒涼景象,很難想象萬年前那妖族青龍大帝逼得正魔兩道聯手又該是怎樣的生靈塗炭之為殤。
說是山川江河移位,天地顛倒都非虛談啊!
“太陽燭照、陰陽武源、天道力量、嘖嘖、”
“為何實力羸弱如你竟會擁有這等驚世駭俗的好運啊?”
沙漠深處,此刻一劍宗主望著冷道淡然出聲。可修煉千年的那份道心已經難掩眼中的羨慕與悵然。
不提那不知威力何其恐怖的太陽燭照,更不提那玄之又玄的天道之力,僅是陰陽武源這一種能量就足以讓無始境的武學大能為之顫抖,更何況他這種無極境的強者。
孰知話罷,今夜承受過驚天負荷的青年那隻左掌仍是死死握住身後黑色包袱,沉默無言。
隻有周身流蕩的陰陽武源越發暴動。
現在…距離青年引動天道力量,似乎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契機。
“不過你也無需擔心、正道真正的大能也不會容許我將你的那種力量逼出來,否則我那一劍宗可就保不住咯。”
莫說符殤兒,一劍宗主都有些好奇為何冷道早已油盡燈枯還能強提如此可怕的力量?
是心有不甘,為了保護身邊這位妖媚的過分的驚豔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