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太古世界在冷道蘇醒後的感知內,除了那些整天隻知道爭奪地盤而不斷廝殺的太古巨獸外,便隻有泛著暗灰色的河流尚且流淌的生機。
除此之外,山川大地、日月星辰皆與死物無異。
可現在、那輪灰日竟然西斜了去。
冷道現在可不是無的放矢,當然、在這處毫無人跡的世界裏他也沒有必要對誰無的放矢。
日常盯著那輪灰日,灰日四周總有八顆若隱若現的三角星芒。萌稚灰日以往正處在八顆圍簇星芒的正中間,可現在灰日幾欲與西邊三顆星芒相貼合。
日落之勢?
“是炎天之主那家夥搞的鬼?”
眼瞳縮如針孔,一步數百米離開海洋上空的冷道同一時間陷入思索狀態。然而細致思慮之中,冷道又覺得此事並非如此。
自己是被炎天之主扔進這片世界不假,可這並不一定代表這片世界便是炎天之主所創造。在這裏待了這麼長時間,冷道冥想著太古世界可能出現的萬般景象,大抵是與現在相仿。況且這裏存在的太古泰坦巨獸數不勝數,他可不願相信炎天之主的能耐已經恐怖到豢養太古神獸的地步。
所以、這應該是一處真實的太古世界。當然、至於是怎樣的真實法就不是他能詳解一二的了。
此為其一、
其二麼、即便炎天之主真有挪移天日之力,可是以那位無上大能的身份和性格想來也不至於做這種惡趣味的事情。
丟份兒、
“是因為我?”
灰暗天穹上空,抬頭看見那些振翅掠起萬丈狂風的飛行巨獸,冷道順帶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而那些巨獸亦是引頸長吼似是回應冷道。
打了個照麵後這位若有所思的白袍天道者抬頭望著已經有些脫離八顆星辰包圍圈趨勢的灰日,腦海中竟是倏爾浮起這樣一種想法。
外人眼中,半步無極境的實力在源域任何一方勢力都不會是無名之輩,可真要說憑借這種實力想要致使一方太古世界挪移方寸,那已經不是夜郎自大的問題了,而是徹底的不知所雲,瘋癲妄想。
一個高懸於九天之上,而另一個拔地高升千萬百丈想來也到了極限。麵對這種風馬牛不相及、即便相及也是雲泥之別的差距,冷道簡直是摸不準自己的身份實力呐!
孰不知對於其中的細枝末節,冷道還真是有些自己的猜測。
初入這片世界時因為道氣殘氣的存在,此處的陰陽分別尚且不是太過明朗,不過也算是處在陰陽氣運大致平衡的狀態。然而他身懷最為純正的陰陽武源,有此得天獨厚的修煉條件,自蘇醒後他每日都在高強度的修煉,肉體力量、武訣以及道氣殘氣吞噬皆是安排的有條不紊。
而這其中,因為修煉肉體力量與武訣並無顧忌,他甚至是在體內武源消耗到九成半的地步才開始吞噬,以至於他對道氣殘氣幾欲呈現無止境的需求狀態。
誠然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將太古世界的道氣殘氣吞噬殆盡不知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可混沌道氣的陰陽進化本就是平穩而緩慢的過程。
那麼現在…他豈不是在加速這種過程?
再試想倘若是他冷道催動著太古世界的陰陽進化,那九天之上還處於稚嫩狀態的天日不正是開始遵循日升月落、日落月起的規律。
“我滴親娘嘞、炎天之主那家夥究竟在想些什麼?”
坐回先前離身的山巔,冷道再見那灰暗天穹還真是比當初他醒來時要明亮些,甚至垂直於西山的彎月都是越發黯淡,顯然有隱去的意思。
可就是這麼想著時,冷道又是對將自己扔進來的炎天之主的想法越發猜測不透,冷道甚至是懷疑那炎天之主是不是想讓自己成為太古世界進化的見證人,或是…他是想讓自己成為曆史前行的執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