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懂的,他不一定懂。”
好似一顆石子投進一汪平靜的潭水之中瞬間泛起了層層漣漪,媧兒的回答落下後倒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傳出什麼驚濤駭浪,然而波散在眾人心中卻又讓此地的氣氛陰沉到極致。
媧兒身旁、冷道眯眼望著這位不同於這個世界的女子。喏、準確的說以他的心境看待這個女子與女孩兒沒有兩樣。
但細細感知,冷道又覺得這個名叫媧兒的女孩兒並不一般。
最簡單而言,坡下的這些村民的眼瞳始終流露著一種無知的麻木,連虎皮祭司也不例外。可這女孩兒的視線卻處處散發著一種異樣的清明與老練。
冷道沒有由來的選擇相信媧兒所言。
冷道如此,底下這些家夥可就不同了。
噗嗤、
那位狐皮祭司似乎覺得自己的威信因為這句話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奈何先前偷襲冷道不得反倒折了他的骨杖。此刻無法再動手的老者一根手指顫抖的指著媧兒,嗓子眼發出呼隆的痰滾聲。
可不到十數息後這老頭竟然一口黑血噴了出來,緊接著就是倒身栽了過去。
在這個世界,沒有人會駁逆祭司的說法和身份,倘若真敢反對,到頭來就是反對者與祭司誰死誰活的局麵。
如今冷道已有庇護媧兒的意思,這老者見自己並不得勢,能咽下這口氣兒倒是怪事。
“乖乖、本公子可剛蘇醒,你這老頭要是死了也太晦氣了。”
虎皮老頭吐血倒地,當那些手足無措的村民亂成一片時,冷道手中陽武源當是化作一縷燦白光線朝這位老祭司的陽池穴湧去。見之,那些村民又如遇見妖魔鬼怪一般,嚎著嗓子朝遠處奔跑而去。
“好歹也是你們的祭司,就這樣丟著不管了?”
任何時候、任何地方的人性好似都離不開樹倒猢猻散的恐懼和大難來臨各自飛的自私,冷道鼻息微哆後手臂揮動就是扯回兩個壯實村民,在為老祭司調理過氣血後將其扔給那二人。
見識過冷道的恐怖能耐,那兩個村民抬著祭司奔跑的速度可不比其他人慢。
“你好像不怕我?”
見這些家夥一溜煙消散,轉身看到這個媧兒女孩隻是望著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思,可小臉並無絲毫驚恐,冷道當是笑道。
“救了我就沒有理由殺了我。”媧兒輕聲道。
一語落下、冷道神色微怔。
這女孩兒說的話倒與他和那炎天之主的局麵有些相似,隻可惜女孩兒並不是他冷道,而他更不可能是那炎天之主呐!
“怕高嗎?”冷道指著遙遠處一處朦朧入雲的山巔。
“不怕、”
“不怕就帶你上去轉會兒。”
媧兒話落後冷道就欲撕裂空間,然而手臂作分裂之勢撐開時,麵前空間僅是動蕩些許褶皺卻毫無破碎趨勢。見此、冷道憤恨抬頭望天,而後才是將媧兒護於武源光罩中閃身帶走。
…
“好像並沒有將本公子打入輪回之中啊!”
所謂登高望遠,站於數千丈山巔之上,冷道鳥瞰著這片天地數百息後眉心都是忍不住跳動。
目之所及皆是青山綠水,隨手一握又是極為精純的天地武源。若說這是炎天之主將他打入輪回之後的世界,當初那個與自己有著一模一樣臉龐的血衣‘冷道’也不至於雙眸迷糊到記不得事兒了。
“輪回?”
冷道目光環動,一旁聞聲的媧兒不留痕跡的皺著眉頭。
“果然不是一般的丫頭、”
媧兒的低聲將冷道的神緒拉回,低頭見這女孩兒竟然在這如此高的山巔上還能做到呼吸平穩,冷道視線又纏繞在女孩兒手腕上。
“我能否探測一下你?”
冷道試探問道。
“喏、”
冷道話罷,麵前女孩兒就是將雙手伸出。見這女孩兒僅通過他的一道視線就能聰慧到這般地步,冷道心底更是有些異樣。
當然、這也不能怪冷道還沒有道出自己心頭疑惑就開始做些窺人之嫌的事兒。
先前蘇醒後他大抵也對這處世界有所猜測,可說白了無論世界如何變幻,又都又離不開炎天之主的一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