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明白炎叔所說的等一段時間是為何意?”
炎天之主壓下冷道蘇醒一事不談,轉頭再次問向海兒時,這位身著深藍長袍的青年眉頭當即緊緊皺起。
詢問一次為詢問、詢問兩次可就極有深意了,甚至…海兒已經無法拿捏炎天之主所說的等一段時間隻是單純提及女媧,又或是在針對別的。
“這個、這個海兒可就不知了。”
海兒撓了撓頭,佯裝幹笑。
“嗬哈、其實就是簡單的等一段時日作罷。”
“喏、倒是想起以往常對你這小子的祖祖輩輩說過的那句話了,今朝已非舊日事、隻把舊顏換新顏那!”
水晶餐桌主位、炎天之主見海兒起身為自己斟一杯酒,端起酒樽呡著玉釀輕笑。
“這個…父親以前也常對海兒說及,隻不過其中的道理海兒暫且還沒有參悟。”海兒抬頭見鍾離靈低頭咀嚼著飯菜,一時間反倒更顯拘束。
“其實不用參悟,時間到了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炎天之主輕聲一笑:“所以…這次對海兒其實是個機會,不過嘛、有些事情海兒隻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可不要太依賴你的‘勢’而走。”
“這種‘勢’對青龍大帝和幽府之主會產生傾斜,不過對炎叔又算不得什麼。炎叔這樣說、海兒可曾明白?”
不知不覺中、水晶餐桌上冒著熱氣兒的佳肴好似散發著些許冷意,這種冷意甚至不敢讓海兒妄加動筷、生害怕入喉涼了心頭。
然而海兒並沒有進食、可也沒有對炎天之主作什麼回答,那張極為耐看的臉龐此刻緊緊皺在一起,就好像在思慮而又擔憂著什麼。
如炎天之主所想、海兒絕對是個聰明人,甚至聰明到他麾下的海殿勢力已經完全不比源域三大種族的任何一族弱小,可三大族從沒有幾人會猜測到源域之中還有這樣一個虎視眈眈的種族。
他知道炎天之主在說什麼、可他從沒有想到炎天之主會借著他和女媧的事情將此事挑的如此明麵。
“咳咳、萬年之前青龍大帝進攻正魔兩道,炎叔好像也沒有對聖古域趕盡殺絕嘛!”
海兒啞笑著反問一句。
“炎叔對任何一族都不會,當然、陰域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除外。隻是海兒真要是到了那一步,炎叔或許會出麵糾正海兒的錯誤。”
炎天之主接著道。
“炎叔就一定認為海兒會犯錯?或者說、海兒所做的事情就是錯的。”海兒皺眉出聲。
“若有能耐、以一力壓萬勢自然無錯。”
炎天之主放下酒樽,玉骨手指輕輕彈動著桌麵。
“水為陰、陸為陽,自古乃是陰陽循環之理、而且這一點海兒也是深有體會、畢竟…離開了自己的生活範圍,海兒自身的實力都會大打折扣不是麼?”
“海兒如此、海殿呢?”
炎天之主所說的‘錯誤’二字恰在於其理。
餐桌旁、這位源域無上大能話落於此、海兒甚至連舉著的筷子都覺得沉重無比,他好像明白炎天之主的本意為何了。
“當然、此次海兒將與龍稚那個家夥切磋,海殿自當大白於天下,以此來說、這已然足夠。”
“可是…這與炎叔所說的等一段時間又有什麼關聯?”
明白歸明白、甚至以海兒的精明思緒都無法反駁炎天之主所說確乎其理,然則談及這個話題,海兒總有些想要規避的意思。
以話題強行扭合成閉環、他倒是希望炎天之主能給他一個完整的解釋。
“炎叔已經說了、今朝已非舊日事、隻把舊顏換新顏。此等大氣象可並非隻針對你海殿、對偌大源域皆是。”
噔、
炎天之主話音剛落、一旁正在吃飯的鍾離靈手中水晶筷子驀地掉落在桌麵上,清脆聲音響起,鍾離靈一臉不滿的望著炎天之主。
“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嚇人?”
柔美人兒嬌罵起丈夫來。
鍾離靈話落、炎天之主立時哈笑一聲。
炎天之主在笑、可海兒並沒有、甚至於說、他已經不敢生笑。
“海殿會受到很大影響?”海兒又道。
“目前來說不會、這完全取決於海兒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