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中間出了這一茬，兩人緊趕慢趕才沒有錯過和專家約定好的時間。
三小時後，李醫生拿著報告，語氣很是遺憾地對程時景說：“這舊疾留下太久了，剛剛傷到的時候沒能好好治療，現在已經是永久性的了，沒有辦法治得好。”
程時景的心驀地沉入了水底，一貫溫潤的眼眸此時顯得很是低沉。
今天看到明岑發作時，他就隱隱覺得她的舊疾很嚴重，但卻沒料到竟然是永久性的。
一想到這能折磨死人的舊疾可能會伴隨她一生，程時景的心就像被人用針紮了似的，密密麻麻地痛。
明岑倒是看得很開，平靜地回道：“我在A國檢查的時候，醫生們也是這個回複，我自己也清楚。”
“有沒有什麼辦法或者什麼藥效比較好，副作用小的藥可以減緩一下嗎？”程時景開口問道，“療程長些也沒有問題，主要是希望把它複發的機率降低些，想她複發時也不用這麼痛。”
李醫生沉吟半晌，直接點明：“程先生，明小姐這個舊疾挺嚴重的。說實話，骨頭和肌肉傷成這樣，還這麼大麵積，她的右臂差不多是廢了。”
“但或許是因為當時她的身體素質比一般人要好很多，才勉強保住自己的右手。但這也隻是勉強，現在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都沒有什麼特別針對這方麵的治療方案，藥物就更少了。”
“所以我沒有辦法可以有效地減少明小姐舊疾的次數。”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又說道：“當然，緩解發作時的痛感的藥還是有的。隻是，我需要一些時間來確定對明小姐來說最好的藥。”
“但是，這些藥再怎麼溫和，還是多多少少會有些副作用。”
“所以我的建議是，少用右手，最好能隔兩三天就按摩一下。飲食方麵也要注意一下，忌辛辣刺激性食物。”
“………”
“……”
從醫院出來。
明岑偷偷瞥了眼一路都緘默不言的程時景，扯了扯他的袖口：“沒事，我都習慣了，它也不會痛很久。”
男人反手握住她，而後輕輕地與她十指相扣，手上傳來她溫熱的溫度，程時景垂眸：“我們再去看看其他的醫生，總會有辦法的。”
明岑笑了笑，不忍拒絕他：“好。”
忽然抬手按在他微蹙的眉心，嘴角彎了彎：“怎麼皺眉都這麼好看？”
程時景噗嗤一下，被自己的小女朋友給逗笑了，眉間的鬱氣頓時消了不少。
“不皺眉好看嗎？”
“更好看了。”
程時景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今天格外甜的紅唇，把明岑往懷裏摟著，似感歎：“我的小女朋友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明岑（暗暗鬆了口氣）：…終於把人哄好了。
兩人在外麵吃了飯才回去，在車上，明岑忽然想起了什麼，頻頻轉頭看著正在開車的程時景。
最後，程時景先忍不住了，抽出一隻手把那顆會分散他注意力的小腦袋轉了回來：“怎麼了？”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麼？”明岑小聲試探地提醒道。
程時景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一滯，片刻後，男人低低地笑了出來：“嗯？有嗎？我好像沒什麼印象了。”
明岑：“………”
行，我也沒印象了。
逗小女朋友的結果就是，剩下的一路時間裏，車裏的冷空氣快把自己給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