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容拂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小朋友,低笑道:“現在放心了嗎?”
明岑對上他含笑的鳳眸:“………”
頓了頓後,她從善如流毫不吝嗇地誇獎:“容拂哥哥真厲害,什麼事都能搞定。”
雖然這其中也有自家哥哥的一半功勞,但是吧…
明岑看著男人臉上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喜色,默默地壓下了把所有功勞都給了某人後的心虛。
為這難見的小可愛折腰.jpg
某人滿意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沒事了,安心休息吧。”
不要怕,沒事的。
男人寬而大的手掌一下一下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被他熟悉又溫暖的氣息包圍著,一直懸著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似乎連身上反噬的痛都減輕了不少。
明岑關掉直播,更深地埋進容拂的懷裏,兩手緊緊地抓著他白色的衣角。
……原來,被他護著的感覺,依舊那麼那麼的令她眷戀。
自從哥哥離世,她已嚐遍人間冷暖。
若能活得瀟灑肆意又尚善,誰又願意以這麼醜陋的姿態活在不見天日的陰暗裏?
命運這東西,連北禪真君都不能參透。
在魔淵裏的那段日子,明岑也曾想過如果她沒有長了一顆冰元,如果她從來沒有遇過到那位矝貴疏離的人,哥哥是不是就不會死,而自己也不會落了個身墜地獄的結局。
“容拂。”她突然喊了一聲。
“嗯?”容拂垂眸,低磁的聲音溫柔得快讓人沉溺其中,“怎麼了?”
久不得回應,容拂微微蹙眉,俯下身來:“是身上的反噬太痛了嗎?”
說著,正要給她渡些神力時,懷裏的女孩忽然抬頭,吻上了自己的唇。
容拂驀地一愣。
明岑動作生澀地將舌尖送進他的口腔裏,一點一點深吻下去。
忽地,腰間的手收緊,容拂按著明岑的後腦勺,修長白皙的手指揉進發間,反客為主地奪去了主動權。
灼熱的鼻息抵死纏綿間。
“容拂,我愛你。”明岑緊貼著他那紅豔似血的薄唇,呢喃道。
我好自私,哪怕知道愛你就像愛上一場充滿苦難的夢。
赤腳的痛,我嚐了一次又一次,可我還是死性不改。
就算失去了所有,也要帶著滿身的血痕,去遇見你。
容拂,我愛你。
…我真的好愛你。
*
兩個小時後,發布會順利結束。
作為主戰場的聞氏酒店被記者和粉絲們圍得水泄不通。
在距離酒店後門十幾米遠的地方,一個頭戴黑帽的高大男人靜靜地斜靠在牆上。
在看到銀色賓利從地下車庫駛出時,男人那雙原本毫無波瀾的桃花眼動了動,隨後,一道光芒自他指尖閃現,瞬間射向賓利後車座上的人。
等到光芒完全消失後,男人忽然一咳,嘴角竟溢出了幾分鮮紅的血絲。
抬手隨意地抹去血痕,修和背靠著牆壁,眼眸半眯著。
橙黃的夕陽光透過一座座參差不齊的高樓,帶著暖意落了一地,碎了他一身的光。
“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他緩緩閉眼,輕笑著,高大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日暮下,“以後……我們兩清了。”
小呆板,要幸福啊…
*
三天後,洲際賽正式開始。
在響徹整個體育館的呐喊聲中,身穿國家隊運動服的女孩緩緩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