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急匆匆地跑過來找席晨瀚。
席晨瀚一看是負責照顧黎梅的護士小婷,當即明白一定是黎梅出了事。
席晨瀚跟著小護士急匆匆往外走。
雨小喬很擔心,喚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席晨瀚定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雨小喬,“你好好休息。”
他不希望,再有什麼事,打擾到雨小喬安心養胎的寧靜。
席晨瀚跟著護士小婷,大步走向醫院的頂樓。
在那裏,他專設了一間套房,門外又有六名保鏢嚴密看守這裏。
他將黎梅很好地保護了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也不讓任何人再有機會對黎梅下手。
所有的醫生護士,都是席晨瀚信得過的人,包括黎梅用的藥物,也都是經過專人檢查過,才給黎梅服用。
席晨瀚想用自己的方式,得到所有的答案。
同時也是將這張牌,隱藏和保護起來。
雖然他已經知道,黎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多半是楊雪茹的手筆,但是其中的證據細節,他還一概不知。
如果想要將楊雪茹一招擊敗,必須將所有的證據掌握在手中。
隻是現在有一個棘手的問題,之前的那些證據,他能接觸到的,自然楊雪茹也能接觸到。
楊雪茹要是毀滅證據的話,他沒有一點辦法。
現在隻希望,盡快治好黎梅,或許能從黎梅的口裏得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真相。
席晨瀚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發病的黎梅,正不住撕咬懷裏的枕頭。
好像那枕頭,就是她血海深仇的仇人。
她一邊撕咬,還一邊憎恨地咬牙,“都是因為你……我要殺了你……都是因為你……”
“你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你……”
席晨瀚默默地閉上眼睛,忍住心口裏流淌的疼痛。
他已經不止一次,聽見自己的親生母親說這種話,可他的心還是會痛。
護士和醫生都圍著黎梅,生怕黎梅傷害到自己,又或者傷害到席晨瀚。
“怎麼會忽然發病?”席晨瀚問向黎梅的主治醫生。
“這幾天,她都很穩定。”
主治醫生歉意道,“是我太心急了,以為黎女士的病情已經穩定,可以適當給予刺激,或許能讓她一點一點恢複正常的承受力。”
“沒想到,她還是不能承受,再次發病了。”
“什麼時候能冷靜下來?”席晨瀚幽沉的視線,看向還在不住撕咬枕頭的黎梅。
當年那場雷雨夜,黎梅也是這般聲嘶力竭,拿了刀子要殺了他。
席晨瀚的手掌,慢慢撫摸向自己手臂上的深深疤痕……
“已經注射了鎮定劑,但她已經產生了抗藥性,等再過二十分注射一次,她就能冷靜下來了。”醫生道。
席晨瀚站在門口,安靜地望著麵目猙獰的黎梅。
雖然治好黎梅,是為了徹底扳倒楊雪茹,又何嚐不是想讓自己的親生母親,恢複正常人的狀態?
安靜地等待,黎梅終於漸漸安靜了下來。
席晨瀚懸著的心口,也慢慢放了下來。
“好好照顧她,有些事,不用太著急了。”
“好的晨少。”醫生恭敬回答。
席晨瀚是真的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備受煎熬。
他漠然轉身,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