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修聽完解釋依舊不解,“我不記得刑家與無影樓有過節。”
相離陌輕輕笑一聲,把酒一飲而盡後才說,“少年郎,所謂江湖,就是不管你有沒有錯,一但有人認為你有錯,那其他人也會跟風這麼認為的。”
仙門百家如果不是腦門發熱,就不會在同一個時間段覆滅那麼多家了。
刑修聽得稀裏糊塗的,給青年的酒杯重新滿上,“何解?”
“拿夜家打個比方。”相離陌知少年不曾經曆過這些,仔細對他解釋起來。
“當年,夜家也被傳有仙器,當時天下還不是十大世家獨大,仙門大大小小得有上百家,一聽到仙器二字,他們甚至都沒找夜家確定一下。”
“各大世家衝到當時還叫鳳羽山的青羽山,看見夜家的人就殺,一直衝到夜家主殿,逼夜家交出仙器。”
“可憐夜家根本就不知仙器為何物,哪裏交得出來,世家弟子就把夜家主和他的族人全殺了,隻留下一個七八歲的幼子。”
刑修聽到這裏,插嘴一句,“留下幼子,豈不是給世家留下被報複的把柄?”
相離陌搖頭,“不是世家想留下,而是問仙宗宗主保下的,夜家主母是他的女兒,那幼子不就是他外孫嘛!”
這麼一解釋,刑修就了解了,問仙宗他當然也聽說過,和神蘊書院齊名的四派之一。
“這麼說下來,我怎麼覺得刑家的情況和當年的夜家有那麼一點相似呢?”相離陌托著下巴自顧自說了句。
刑修並未聽清,懷疑的看著青年,“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麼會了解那麼多細節?該不會你當年也在場吧?”
“這怎麼可能,十三年前我也才十一歲,一般的仙家弟子都打不過,出去被他們扒皮煉製成法器嗎?”
相離陌趕緊解釋清楚,自己沒有參與夜家的事,接著問少年,“怎麼樣?想去無影樓還是夜家?”
刑修暗中捂一下肚子,仔細想了想決定道,“去無影樓吧!”
夜家是被害者,他們肯定也不知仙器一事。
那幼子年少被滅了滿門,成長經曆肯定豐富,聽起來就不好相與,他何必去找揍。
無影樓既然賣各種消息,他正好可以去打探一下關於刑家被滅的事情,也好探探無影樓的虛實。
相離陌自然不會忤逆家主的意思,當天買了去花都境的船票,打算晚上就乘船離開皇都境。
至於為何不禦劍飛行,二人既然偽裝成普通人,就要做做普通人的樣子嘛!
何況,他們倆禦劍飛行去無影樓,身份肯定就瞞不住了,到時候想要打探到真實情報,很難的。
無影樓給出的消息的確是真的,但是也無人能夠保證他們不給假消息。
拿當年的夜家來說,如果不是無影樓給出的虛假消息,夜家也不會遭受無妄之災。
消息是真沒錯,端看拿到的消息有幾分真實,若是大部分都是劃水,那極有可能誤導看消息的人的判斷力。
晚上乘船的客人不多,一艘能裝百餘客人的船,稀稀拉拉隻也十幾位客人,顯然有人包了船。
相離陌問了不少人,才勉強讓二人趕上同一趟船,特意挑了船頭的位置,要了一個小間,把刑修送進去休息,自己在外麵和人打探情報。
八荒被他用布捆了背在背上,裏麵添加了些衣物,看著倒不會有人一眼能分辨出來。
五個日頭後,大船終於靠岸了。
包船的那人早就帶走了自己的人,船上隻留下相離陌,和暈船了的刑家主二人。
刑修出生在皇都境,兩界山又不靠水,做什麼用不著乘船,想當初,他第一次去神蘊書院,也暈吐得個昏天暗地的。
“還沒好嗎?”相離陌從船主那取了解暈藥過來,給刑修喂了些。
刑修慘白著一張臉,苦哈哈的迎風就吐,把剛喂進去的解暈藥也吐出來了。
“嘖,你這狀態不行啊!”相離陌不能一直耽擱船家,提起少年扛著下了船。
刑修惱得一巴掌扇到青年頭上,嗬斥他,“放肆,你竟敢這樣對待家主!”
相離陌捉住小家主的手,尋了個石塊,把人放上去坐著,又強行喂了不少解暈藥。
“嘖,就你平時都打不過我,何況你現在的狀態,早說你不能坐船啊!”
相離陌嫌棄的語氣都快變成實質的了,他真不知道刑修不能坐船,畢竟先前也沒看出來不是。
刑修被嘲笑,不高興的冷哼一聲,“少廢話,等我恢複過來,咱們打過。”
相離陌懶得理嘴硬的少年,在附近拉住一個路過的婦人,詢問她從哪裏可以進入無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