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溫離剛才那一句話,就主動暴露了很多信息。
比如他那位主人,可能認識他舅舅,或者兩人之間存在著什麼關係。
若是他舅舅和能夠控製邪祟的主人結交,不動山護山大陣的問題,八成就是沐沭陽故意的。
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邪祟溫離哪裏察覺到自己暴露了什麼,巴拉巴拉的自顧自念叨起來,一副本大爺很了不得的樣子。
“你若是這麼厲害,怎麼還需要借住別人的軀體呢!”少年一句話,讓巴拉巴拉的邪祟沒了聲音。
“這是主人的掩飾手段!”邪祟溫離嘴硬道。
它們邪祟的生存本就不易,不管碰到人還是妖,世家還是魔道,它們都沒法逃過一劫,有神智的稍微好點。
“你說我就信了。”刑修衝人嗬嗬笑起來。
莫不是因為邪祟在溫離的身體裏,他倒真想和這個邪祟過過招。
邪祟溫離正準備說什麼,刹時臉色就變了,“不好,主人他來找我了!”
“找你?”刑修眼眉一挑,他還挺想見識一下邪祟的主人呢!
邪祟溫離急得轉圈,眼睛不停的往刑修身上瞄。
邪祟一副想要招呼少年跟著回去,又怕被主人教訓的模樣一一浮現在臉上,似乎很好猜。
刑修本想逗逗人,結果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來人恰好是聚仙酒樓的黎叔。
門口的人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一個熟人,臉上的表情立即轉換成另外一副。
張嘴剛準備喊主人的邪祟溫離身體一頓,身上的黑霧立即消散。
溫離恢複後,忍不住甩甩腦袋,老實的喊了門口中年一聲老板。
“小修,你怎麼會在這裏?”黎叔先招呼少年一聲。
刑修非常奇怪黎叔為何會來這裏,加上邪祟剛才說的主人來找他了,又看見它剛才停頓的動作。
“我來找溫離有點事。”黎叔自主解釋起來,“他出門前招呼我要來這裏的。”
“公子,我欠了老板不少債,我今天是偷懶出來找你的。”溫離跟著解釋一句。
刑修當即被轉移了注意力,“你欠了多少?”
溫離立即搖頭,“公子不必擔心我,老板他人很好,我在聚仙酒樓幫忙也過得很好。”
“是啊小修,你這個時候接人回去,溫離恐怕會有危險的。”黎叔接話道。
雖然心裏巴不得溫離被接回不動山,恐怕事情也沒那麼簡單,若是太刻意,引起少年懷疑就不好了。
“那就麻煩黎叔多照顧一下溫離了。”刑修順著黎叔的話應了。
黎叔邀請少年去聚仙酒樓坐坐,還打探起關於相離陌的情況,問他為何沒跟著一起來。
刑修沒說實話,隻說不動山需要留人處理,問了黎叔怎麼會認識他舅舅。
黎叔也沒說實話,告訴少年,沐沭陽剛好在聚仙酒樓住店,幫忙處理了幾回無賴,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
刑修被帶偏了懷疑重點,注意力放到了溫離身上,對他舅舅的懷疑減少不少,留下夜宿了。
“這就要回去了?”黎叔把少年送到門口,一臉的舍不得。
他強行拉著刑修在聚仙酒樓住了一晚,目的就是為了打消少年的警惕性。
以沐沭陽這個人哄著少年,又一邊密信青年不要趕回來,單就一夜,不知布了多少局。
可惜,被蒙在鼓裏的少年壓根就不知道,哪怕變成鏈子的納蘭月都沒察覺黎叔的問題。
刑修點頭,“不動山不能一直沒人盯著。”
黎叔擰起眼眉,“你不說護法在守山嗎?”
“離陌一個人也處理不了那麼多事。”刑修臉色不變的繼續扯謊。
少年和黎叔道了別離,離開後當即變了臉色,他雖然被哄住,心裏的疑惑卻是沒減少半分的。
邪祟怎麼進的溫離身體,溫離的異樣黎叔有沒有看出來,其中每一個疑點都非常的大。
“公子,有人跟來了。”察覺到惡意,納蘭月提醒少年一聲。
想了想,她接著道,“我還是以人形的形態跟著公子吧!”
納蘭月變成了鏈子,除非察覺到惡意,不然別人圍在少年身邊,她也察覺不到對不對勁。
刑修依舊拒絕了,她一個女的,單獨跟在自己身邊勢必影響名聲,他不想害了人家一個姑娘。
納蘭月也不好逼迫少年答應,她答應王保護好公子就行,其餘的事情不做也可以。
刑修被提醒過,自然也注意到跟著自己的人是誰,或者不應該說它是個人。
他也沒管,離開俗世,避著人就禦劍回不動山了,後麵跟著的黑影也及時紮入地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