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三哪裏還不知,他被人耍了,氣得輕輕笑出了聲來,“嗬,我倒是沒發現,你們幾個戲演得挺好。”
他的視線放到刑修身上,“刑家主,想必魔種的事情,是你鬧出來的吧?”
不等刑修回答,歲寒三接著說,“容我猜猜,紫凰山莊爆出有魔種的消息,你和哈家家主關係不錯,所以……”
“你為了保哈家,就把事情推到容家身上?”
歲寒三不僅有實力,他還有腦子,不然怎麼會被成為和書院四才齊名的人物,他分析的情況全對。
“歲前輩你真了解我。”刑修嘻嘻笑起來,“那你不如猜猜,我為什麼要嫁禍容家?”
如歲寒三說的,不動山刑家滅門的事,船舫容家沒有參與,刑修沒有理由對付容家才對。
“我若有百裏見山的預知能力,書院長老可能就是我了。”歲寒三大言不慚道。
他當年差一點就成為神蘊書院的弟子了,隻不過家族出了意外情況,錯過機會後,又一不小心就成了容家客卿。
“百裏師叔的能力的確很厲害,別說你了,就是我也想擁有的。”刑修說著不禁笑了起來。
百裏見山的能力的確很強,但是卻不能隨便使用,不然不是減少壽命,就是遭到反噬重傷。
當年,刑家把刑修送進神蘊書院時,第一意屬的師父就是百裏見山,隻不過他主動選了太叔貞。
書院四才裏麵,隻有三人有殿主的號稱,太叔貞雖然是大師兄,但是他從來不招弟子,也不開設門殿。
刑修那時年紀並不大,也懂得物以稀為貴這句話,做師父唯一的弟子,同時還獲得了師叔們的喜愛。
顯然,他當時的選擇是正確的,師父待他如親子,幾個師叔也惦記著他,眾多弟子裏就記住了刑修,還教了他不少本事。
刑修本就聰明,又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不僅有師父護著,又有幾個師叔盯著,書院弟子誰不對他羨慕嫉妒恨。
猜到容鬱不可能和歲寒三說實話,刑修主動問了起來,“容鬱閉關的原因,你知道嗎?”
歲寒三剛想說知道,但是看刑修那張“我有證據”的臉,話到口中又給憋了回去。
他對刑修微微點頭一禮道,“還請刑家主給在下解惑。”
刑修很滿意歲寒三的態度,說明容鬱閉關的情況,“他想殺我,還想殺了我刑家的護法,結果被離陌差點反殺。”
若不是驚嚇過度,容鬱也不至於回了容家就開始閉關,連後續的事情的沒有交代好,就很突然。
歲寒三想起來什麼,臉色微變,卻是淡然一笑而之,“當初原來是這樣。”
刑修哼了一聲,“我這個人心眼小,別人欺負了我,我能記住一輩子的,當初沒殺了容鬱,算是網開一麵了。”
“容鬱既然敢對我刑家人動手,就要做好被我報複的後果,你覺得我一時興起的計劃怎麼樣?”
“本來沒想這麼快掰倒船舫的,不過,誰叫你們拿哈家開刀,不小心把我給逼急了呢!”
“後果這玩意兒嘛,最嚴重的結果也不過是死掉而已,你說我該不該賭一把呢?”
刑修承認容家魔種就是他宣之於口的,但是別人信了,歲寒三能拿他如何?
歲寒三聽完刑修的解釋,忍不住拍拍手,“少主若是有你一半的遠見,當初或許就不會貿然出手了。”
如果不是容鬱被迷了心智想要殺刑修,就不會著急閉關,有他處理容家的事情,總比容家主那個草包要好。
“多謝誇獎。”刑修淡淡一笑,“如果歲前輩還完了恩,刑家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歲寒三聞言一愣,隨後輕輕笑了一聲,挑眉問道,“你這是挖牆角來了?”
刑修大方的點頭,“像歲前輩這樣的人才,正是不動山刑家最需要的。”
歲寒三收起了笑意,沉默的看著刑修,好久才問出口,“刑家主這麼肯定,船舫這次能栽了?”
“不是肯定,是一定會栽。”刑修指著門口,“你聽外麵的聲音。”
大殿門口的廝殺正在高亮時刻,世家弟子,宗派弟子幾乎都死了人,他們大聲嚷嚷著要滅容家的門。
“聽到了嗎?”刑修得意的笑了起來,“借刀殺人往往是最有利的,看來我不小心賭對了。”
他設計船舫容家,一開始就要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裏,容家被掰倒了,也就沒有精力去不動山討回公道了。
歲寒三徹底冷下臉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刑修,願賭服輸,容家被設了局沒反應過來,就該承擔這個後果。
他拔出沉雪,劍一出鞘,大殿內就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寒霜,很顯然,容家客卿此時非常非常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