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修聽懂了姬執鳶的意思,整個人僵了起來,他慢慢的坐到床沿,認真的打量著少女。
姬執鳶還在害羞,沒有抬頭看人,卻是能感覺到少年的目光,正肆無忌憚的打量在自己身上。
“修,修哥哥?”她小聲的呼喚著少年。
刑修緊張得忍不住咽口水,好半天才開口,“鳶兒,你知道自己剛才在說什麼嗎?”
姬執鳶終於抬起頭來,同樣認真的看著刑修,對少年點頭道,“鳶兒知道。”
“鳶兒喜歡修哥哥,不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是……是對道侶的那種喜……喜歡。”
刑修抬手按到她的眼睛上,手忍不住有些發抖,“鳶兒現在還喜歡嗎?”
“喜歡的。”姬執鳶如實回答,因為看不見,這次沒緊張到結巴了。
刑修的手沒放開,沉默的看著半張臉的姬執鳶,身體慢慢的湊過去,輕輕的吻到少女的唇角,而後立即退開。
他剛才能感覺到,小姑娘緊張到微微發抖的情緒,軟軟的觸感有點甜,還有一點無法言喻的感覺。
“那,你現在還喜歡嗎?”刑修又問一句,怕小姑娘怪自己輕浮。
姬執鳶重重的點頭,主動掰下少年的手捏著,雙眸含笑的看著刑修,“喜歡的呀!”
她不知何時起,心裏就滿是修哥哥,不曉得是從給少年送靈果,還是和他一起逛街,亦或者是一起曆練。
父親問她想不想替嫁,她沒拒絕,姐姐問她想不想和修哥哥在一起,她亦沒有拒絕。
她想,她心裏的感覺就是喜歡,因為喜歡,才沒辦法拒絕。
“我也……”刑修猛然想起不動山的情況,後麵的話生生止住。
姬執鳶背後還有神機營,她有更好的未來,反觀不動山,一點前景都沒有,甚至連族人都剩下。
如果他開了口,鳶兒跟著他肯定會吃不少苦,他倒有些舍不得了。
少年自己也說不明白心裏是什麼感覺,一開始的確存著逗小姑娘的心思,連他本人都沒察覺何時變了質。
聽到鳶兒說喜歡,他心裏有一百一千個聲音同時在回應,但是同樣的話,少年卻說不出口。
因為不動山刑家的事,他暫時還不該有別樣的情感,他怕連累鳶兒,更怕自己樂不思蜀後,會變得不思進取。
“修哥哥?”姬執鳶有些委屈的看著少年。
刑修重新捂住她的眼睛,“乖,我先送你去紫凰山莊,好不好?”
姬執鳶沒等到答案,不明白刑修為何要這樣,他剛才分明就回應了自己才對。
“你讓我緩一緩,可以嗎?”刑修輕輕抱住小姑娘。
少年笑著解釋一句,“我心髒剛才都快跳沒了,鳶兒的話讓我特別感動。”
他不是不想回應,他是不敢。
他怕有朝一日會辜負良人,怕自己哪天出了意外,留下鳶兒一個人,他害怕。
姬執鳶整個人埋到刑修懷裏,能感覺得到修哥哥對她的珍視,同時又不解少年的態度。
她悶悶的嗯了一聲,“好。”
刑修慢慢的吐了一口氣,剛才差一點就要忍不住應了,幸虧他最後忍住了。
哄好了姬執鳶,刑修和俠白陽癡等人就提出了離開,閣主那邊就托他們去招呼了。
他擔心夜長夢多,現在不帶走鳶兒,以後說不得會被強行留下,畢竟神風閣不是世家,他們不講道理。
閣主一個人也管不住那麼多弟子,自己人他也不能殺,更不可能明目張膽的護著一個外人。
刑修能想明白的事情,閣主想必也明白,所以他並沒有開口留下少年,因為他清楚留不住。
“就這樣放他們離開?”看著俠白陽癡親自把兩人送到神風閣入口,黑暗影有些不明白。
“難道你還不明白閣主的意思嗎?”白日憂傷輕輕一笑,並沒有解釋。
他都能看出來閣主對少年的與眾不同,相信其他弟子也能明白過來,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刑修能提前主動離開,對他自己也好,對姬執鳶也好,不扯上神風閣,是他們的幸運。
“姓黑的,我就知道你喜歡搞事。”俠白陽癡懟他一臉。
他樂嗬嗬的邀著白日憂傷的肩,也不知是在和誰解釋,“放心吧!咱們很快就會有大事幹了。”
刑修離開前還不忘挖坑,偏偏神風閣明知有詐,他們還不得不跳,畢竟真正倒黴的不是神風閣。
三人回到大殿,還沒進去就被護法通知,閣主有請,等他們到了閣主安排的地方,有不少陌生的人。
神風閣隱藏的弟子有不少,他們一般隻有閣主能見,就算是在外麵碰到了,沒有神風閣標誌的,彼此也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