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太不同尋常了,睡得正香呢,門被衙役們一腳踹開了。
雖然自己隻考得個舉人,並未繼續往上趕考,可這完全是個人理想和追求不同,並不是自己能力不濟。
再加上西門家小有薄產,這句話叫自謙,自己生得又極為俊俏,這句話叫事實,何時遇到過衙役踹門而入的事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
可沒等西門大官人嗬斥出口,衙役們已經將光溜溜的西門大官人從床上提溜了起來,完全沒顧及自己的顏麵。
“西門大官人,趙大人請你過府問話。”
西門羽這個氣啊,大清早的問個話而已,有你們這麼踹我家門的沒?還不是踹的大門,是踹的二門!平日裏我給你們的銀子給少了?
想發作,但是自個兒的小可愛香雪還蒙在被子裏瑟瑟發抖呢,不能唐突了佳人。
行,這麼不給爺麵子,且給爺等著!
大清早被衙役踹門而入直接從熱乎乎的被窩裏提溜出來的西門大官人很不高興,這股起床氣在俊美無雙的臉上看起來有種幼稚的孩子氣。
雖不知道縣衙趙大人找自己過府問話所為何事,但西門大官人自認為行得正坐得端,疾風一般往縣衙趕,完全不用衙役押著。
他心裏還堵著氣呢,趙大人你要這麼著玩,是不想要今年的孝敬銀錢了吧?
還沒到縣衙呢,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這許多吃瓜群眾讓西門羽心中略微一驚,大清早的,你們都這麼閑嗎?
轉念又一驚,自己什麼時候能跟這種吃瓜大案扯上關係了?我了不得就是撩撥一下大姑娘小媳婦兒,偷個香竊個玉罷了。
就算偷香竊玉,我還挺講究你情我願的,這都能惹著事?
難道是我其中哪位小可愛出了什麼事,這得管。
再看看周圍嘀嘀咕咕竊竊私語的吃瓜群眾,看看他們臉上......這都什麼表情啊?為什麼看到自己像......這可咋形容?同情?惋惜?幸災樂禍?
居然不是羨慕和佩服,豈有此理!
當然,進衙門問話這種事,確實沒什麼好值得羨慕的。
不等衙役開口,西門羽扒拉開一眾吃瓜群眾擠出一條道,“讓讓啊,大家讓讓啊。”
外麵人山人海,裏麵也未見得人少啊。
隻是,這滿地跪著的都是些......大媽大嬸的,而且都不是啥熟麵孔,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便是這般滿肚子起床氣、滿肚子狐疑的情況下,西門羽還是注意到滿地的大媽大嬸中低眉順眼地跪了一個麵容白皙的大姑娘......小媳婦兒?
她的頭垂得實在太低了些,從西門羽的角度看過去實在瞧不出是自己的哪一位小可愛。
不過就從她白皙的天鵝頸來看,定然是一位美人了。
西門羽擠不進去,隻能就近站在門口。
還沒等他開口呢,“啪”地一聲巨響,趙大人幾乎將驚堂木拍碎了。
西門羽趕緊將目光從那段白皙的脖子上轉到趙大人的臉上,咦,這也是一個滿臉起床氣的。
一張臭臉能擠出水來的趙大人沉聲喝道,“西門羽,你可知罪?”
因身上有功名,西門羽可以不跪,拱手行了個禮,“趙大人,小生不知何罪之有!”
一張臭臉的趙大人更生氣了,“啪”地一聲巨響,驚堂木終於被他拍碎了,自己的手也震木了。
一想到自己大清早地被這一群刁民擊鼓吵醒,還給自己來個法不責眾民憤極大,趙大人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西門羽,本官念你身上有些功名,該是知禮儀懂世故的,卻不知你將這禮儀世故都用來做這些汙穢之事了。”
別的還好,一聽“汙穢”之事,西門羽更篤定肯定是哪個小可愛出了事,又一拱手,“趙大人,小生素來最是敬佩大人秉公執法。隻是今日之事,小生尚無一絲頭緒,還望大人指點一二。”
趙大人看西門羽態度良好,想起曆來收到的那些孝敬銀錢,再想到堂下婦人你一言我一語所說的話,聲音不由得放軟了,“周王氏,吉良縣東府大院西門羽已到堂,你且將今日之事細細說來,不可激動!”
西門羽順著趙大人的目光看向一堆大媽大嬸中,那叫周王氏的大嬸長得頗為市儈精明,可自己不認識她啊。
西門羽哪裏認識大媽大嬸啊,他隻認識大姑娘小媳婦兒。
“啟稟大人,民婦等人今日特意為西門大官人求娶李家小娘子不成,敗壞我清河民風一事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