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帶西門羽逛了青樓開了這個口子之後,李婉兒像換了個人似的想辦法給西門羽找消遣的樂子。
康叔查“意外”花了些時日,她帶著西門羽消遣找樂子也花了些時日,好在她骨子裏還是個財迷,越到後來想的樂子越是經濟實惠了。
西門羽也不過是想跟李婉兒找點事做,並沒有特意為難她,最後還是說出查出許文俊消息的關鍵線索,就是吳道長所說的“仙露丸”。
雖然許文俊將它改做玉膚膏,可吳道長浪跡江湖這麼多年,還真讓他蒙對了,確實是由仙露丸方子改的。
仙露丸能有如此逆天的醫療效果,是因為藥材難以獲得,尋常人別說花得起這個銀錢了,便是有銀錢也未必能尋得著。
許文俊隨手一給便是一瓶,這不是普通人的本事,要查起來可不就很好查了嗎?
不過他到底沒說如何循著玉膚膏查到京城的尚書府的,畢竟各人有個人的信息渠道,從康叔橫空出現開始,李婉兒便知道西門羽有些她不知曉的東西。
就目前康叔調查的“意外”結果來看,跟西門羽推測的相差無幾,李婉兒的每一任相公,看似死於意外,都是安排得十分巧妙的意外。
其巧妙之處在於,就算當事人知道意外發生得有些古怪,卻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
根據康叔所言,李婉兒周圍當是有一個高手,至於那高手是不是許文俊,康叔無從得知。
就在西門羽提出等許文俊吉良以後試探他一番的時候,李鄭氏回清河了,一同回來的,還有鼻青臉腫傷勢未愈的兩位堂兄。
李婉兒雖跟大伯和三叔兩家很不投機,甚至連麵上的和睦都無法保持的,畢竟小時候被欺負的記憶太深刻了。
但母親卻一直認為都是李家人,若是有什麼事,娘家人還是有個照應的,不管大伯三叔做過什麼,隻要對方稍微露出點虛假的誠意,李鄭氏都希望李婉兒能與他們盡釋前嫌。
在李婉兒的記憶裏,這是兩位堂兄第一次這麼諂媚地扶著母親登門的,以往都是趾高氣昂以李家子弟身份自居,哪兒像今日這般真拿出親人的態度。
母親左手邊的是大伯家的大哥,名喚李念先的,看到李婉兒和西門羽略顯驚詫的眼神,鼻青臉腫地擠出一個微笑,“婉兒、妹夫,嬸嬸在吉良多日,也想回家看看了。正好你們也在清河家中,大家該一起聚聚的。”
餘叔等人套了麻袋揍了這兩位堂兄一頓,李婉兒光看他們的臉上便知道那日的一頓打得不輕,更不要說身上瞧不見的傷了。
可什麼原因讓他們以為自己一點都不計較過去了呢?
母親右手邊的是三叔家的大哥,名喚李念堯的,他比李念先更誠懇些,“婉兒、妹夫,你們回清河這麼多日也不到大伯父和三叔家一趟,咱們李家既有禮數又極為和睦,怎麼光顧著玩不去叔伯家走動一下呢?”
西門羽和李婉兒互望了一眼,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大伯父和三叔父兩家平日從不登李婉兒的家門,除非李婉兒出事不在家,他們來趁火打劫。
過去十來年,李婉兒母女給大伯父、三叔父家也沒見多好的關係啊,怎麼忽然就好了。
還是在自己先揍了他們一頓之後。
無事獻殷勤,李婉兒心中自然不會相信他們會有什麼好事的。
但母親一看李婉兒西門羽錯愕的樣子,立刻拉住西門羽的手,“羽兒啊,上次你來呢,也沒來得及跟婉兒的兩位哥哥好好見上一麵,這位是大哥,念先,這位是三哥念堯,羽兒叫人啊。”
不管他們要做什麼,既然上門了,那就迎接吧,西門羽笑容滿麵一點不猶豫,“大哥、三哥。”
李念先、李念堯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妹夫看著就是慣會疼人的,婉兒你嫁了個好夫家呢。”
說著也不等李婉兒招呼,徑直就往家裏走了。
一下午,兩人竭盡全力地誇讚李婉兒的眼光好、李婉兒和西門羽結的姻緣好、李家家風和睦、李鄭氏晚年有福,而李鄭氏也極力想讓李婉兒、西門羽真正融入李家,兩邊拚命地想要表現得和睦,這場景本就十分可笑。
最後各懷心事的一家人還一起吃了餐晚飯,李念先和李年堯才說出此番前來的目的,明日大伯父設宴,讓李婉兒一家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