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兒,你當真要我點明了說是吧?你這些日子在做什麼,你當我不知道啊?你將清河的生意全都轉出去了,就是為了銀錢。李家老宅一時賣不出去,不是因為無人出得了價錢,實在是你大伯父不想你賣。還有,從你們家搜出來的那些東西,孫大人為何不跟你計較,你以為他真的對你格外施恩啊?”
他可真是氣暈頭了,一口氣將李婉兒最近的行動說了出來。
“你新收的那幾個人身手確實不錯,可若你認為能抵擋得住尚書府的暗算,你想多了。你當尚書府為什麼想讓你進京,你一個山野村婦,讓你繡什麼萬福繡給尚書夫人做壽?那就是個圈套,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看不出來?別說你是有夫之婦,就算你我和離,你以為尚書府真會接納你這樣一個兒媳婦兒?李婉兒啊李婉兒啊,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什麼啊?”
他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地將這些話說了出來,說出來以後還是氣呼呼的,一點都不像失言。
李婉兒先是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的行蹤被西門羽掌握得一清二楚,可一聽他說話的語氣,也不高興,“西門羽,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我胡說?我且問你,羅爺是怎麼回事,以你這麼機警的人,你不會覺得他真是尚書府的人吧?就算他是尚書府的人,你一個人跟他見麵,你是不是嫌自己死得太慢了?”
李婉兒知道那日自己著了道,這事說起來確實有些丟人,可西門羽這般氣急敗壞地羞辱自己,李婉兒也跟著生氣了,“對,我就是一個山野村婦,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如果你覺得太蠢了,不該跟你同在一個屋簷下,你現在就寫休書給我,我保證不讓你看到我有多蠢。”
西門羽張了張嘴,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可終究沒說出來。
他看著李婉兒,眼裏寫滿受傷,“李婉兒,你真是個沒良心的......”
李婉兒說完這話,自己也後悔了,自己本不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怎麼一開口就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呢?
西門羽盯著李婉兒看了一會兒,精致的臉上寫滿了自嘲,“算我不自量力;。李婉兒,不是我西門羽非要纏著你不放你,現在的情勢已經不是你設想的樣子,若是你我和離,你必死無疑。羅爺已經到吉良,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是我知道。”
他轉過身,一邊搖頭一邊慢慢往外走去,李婉兒心中後悔不已,這次還是他救了自己啊,我怎麼能做這種沒良心的小人呢?
“西門羽,對不起,我是胡說的。我隻是......”
“你隻是放不下許文俊,是嗎?”
經過這麼多事,李婉兒哪裏還敢奢望自己跟許文俊有什麼未來,“不是,我隻是想自保。”
西門羽轉過身來,盯著她看了又看,“婉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自保了。”
他的聲音放得極溫柔,好像剛才的爭吵根本沒有發生,他一點沒將這事放在心上。
從知道當年的那些“意外”都是人為事件後,李婉兒當然知道自己處境危險,所以她才會處置清河的產業,才會又聘了好些個身手了得的人。
至於尚書府這邊,她想過尚書府會難為自己,可沒想過尚書府會如此難為自己。
她知道中間必定有許文俊的原因,可現在許文俊已經離開,尚書府和自己聯係,雙方都有一個共同的期望,希望許文俊再出現。
“我知道情勢危急,所以我才要盡力一試。”
“婉兒,你知不知道你那日有多危險?若我晚到片刻,你......你......”
那日李婉兒、錦雀都被羅爺下了藥,要不是西門羽一直暗中關注二人的行動,李婉兒應該會在醒來時羞愧難當,唯有自戕。
那日李婉兒像隻貓一樣膩在西門羽的身上,滿臉潮紅地胡言亂語,時不時地亂扒拉西門羽的衣裳,往西門羽臉上左一下右一下亂親。
好在是西門羽及時趕到,若晚到片刻,真的讓羅爺他們得逞了,老夫人和李鄭氏又都在場,這事如何了?
西門羽不是乘人之危的人,這種事從來都是你情我願,李婉兒這樣神誌不清的模樣,他絕不會趁機亂來,即使李婉兒是他名義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