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很搞笑的一件事很搞笑的一段話,西門羽說出來一點都不搞笑了,反而有一種冷冷的殺氣。
李婉兒沒見過西門羽的這一麵,默默地後退兩步準備換個姿勢吃瓜。
西門羽眼睛賊得很,一把抓住劍柄,“這麼能,跑什麼啊,剛才不是挺勇的嗎?”
李婉兒痛得眼淚都快下來了,“痛痛痛......”
“痛才知道長記性,不是說好了信任我嗎?原來隻是逗我開心呢,那就痛著吧。”
李婉兒知道西門羽小氣,沒想到竟然小氣成這樣。
四個黑衣人不約而同地跪倒在地,也不說話,隻低著頭。
隻有那叫三寸丁的,也不知這是本名還是外號,微微顫抖著。
西門羽又彈了一下李婉兒的劍柄,“三寸丁,你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想的?當日我說的話,你沒聽到?”
三寸丁“嗵”地一聲磕了個頭,聲音裏帶了哭腔,“公子爺,小的......小的......芷蘭姑娘說了......”
“芷蘭說了,你們就聽芷蘭的,很好很好......那你們日後就聽芷蘭的好了。”
李婉兒原本痛得嘴裏還“嘶嘶嘶”地叫著,聽到“芷蘭”這個名字,連痛都顧不得了。
西門羽又彈了一下劍柄,“看熱鬧就好好看,今日不讓你好好看個熱鬧,你還得出幺蛾子。”
他倒好,自己進來尋了好位置坐著,沒事就彈一下李婉兒的劍柄,這會兒倒不心疼李婉兒了。
三寸丁趴在地上,“公子爺饒命啊,小的......”
李婉兒忽然意識到,從今日起,來自嫣然姑娘的威脅消失了,雖然不知道如何消失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西門羽所為。
大概是一直繃緊的神經忽然鬆弛了下來,李婉兒重重地鬆了口氣,或許自己真該相信西門羽啊。
至於許文俊那邊,方才那叫三叔的不是說了嗎,尚書府?尚書府算什麼東西?
那就是說,除了懼怕許文俊的絕世武功,他的家世不值得懼怕?
西門羽一條腿晃來晃去的,看得出他心情很輕鬆,“沒說要你們的性命啊,隻是,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既然要聽芷蘭的,那你們就隨芷蘭回去吧。”
三叔偏頭看了看三寸丁,見他還趴在地上呢,捅咕了他一下,遞了一把匕首給他。
三寸丁接過匕首,想也不想,“哢”一下紮自己大腿上,“公子爺......”
雖然李婉兒肩上還插著柄劍,看到三寸丁這般利落的動作,還是給嚇了一跳。
西門羽想彈李婉兒的劍柄沒彈著,“怕什麼,別人刺你都不怕,他紮自己你怕什麼?”
語氣輕鬆,卻不開口讓四人起身。
三寸丁想了想,拔出匕首換了一條腿“哢”又是一下。
雖然匕首比長劍短得多,可李婉兒肩頭這柄劍位置特別好,卡住了,流血並不多,場麵看起來是搞笑多於血腥。
三寸丁的不一樣,他紮自己的腿也不挑地方,關鍵是西門羽也沒給他好臉色讓他挑地方。
這會兒拔了的這邊血如泉湧,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若是止不住血,隻怕他這條腿得廢了。
西門羽換了一條腿晃悠,也沒開口。
三寸丁“咻”地一聲將匕首拔了出來,“三叔,請代為照拂小弟的妻兒老小......”
一抬手,居然抹了脖子。
大量的血液噴濺出來,整個房間空氣中全是血腥味,三寸丁眼睛看向三叔,“嗵”地一聲倒地了。
上一個在李婉兒麵前死掉的是雲兒姑娘,可她的死法一點都不血腥,相反還有點詭異的美感。
三寸丁的死法讓李婉兒胃中翻江倒海,西門羽往後伸長了手又拽了一下李婉兒的劍柄,那股翻江倒海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銳痛,“鬆手鬆手......”
“你若是以為死是件英勇的事,那你現在該好好看看。”
餘下三人也不見悲傷神色,“公子,容小的給丁兄弟收個屍料理後事......”
“料理後事也不需要三個人啊。”西門羽語氣一點都沒變,就好像在說讓一個人出去買東西,剩下的接著玩一樣的。
李婉兒愣了一下,“西門羽......”
殺雞儆猴死一個也就是了,難道這四個人他都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