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又一個天一殺手(1 / 3)

根據西門羽的敘述,李婉兒大概知曉了他的身世。

三十多年前,西門家大哥迎娶了大嫂。他二人雖說婚前未曾見過麵,卻一見傾情感情頗深。

夫妻倆恩愛的日子過了好些年,始終未能生下一兒半女。

雖然西門家明裏暗裏想讓大哥納一兩房妾室為西門家開枝散葉,可大哥始終不曾鬆口,為此還引發了一場家族矛盾。

也就是那時,西門府分為東西兩院。

也許是有感於二人感情深厚,有一次二人出遊途中,撿到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這嬰兒身上除了生辰八字和一塊刻有“安”字的玉牌外,再無其他東西。

無所出的大哥大嫂喜出望外,從此將這孩兒當做自己親生一般嗬護備至。

因西門府已分為東西兩院,西院雖然知道東院撿了個孩子,但那是過繼孩兒也算尋常之事,且分家之時因西院均有子嗣,西門家祖業已向二叔三叔傾斜,他們倒也沒難為過大哥大嫂。

原本一切都已風平浪靜,誰知大哥早逝,東院的家產隻怕要落到那不知爹娘是誰的野種手中。

二叔三叔起了念頭要將東院奪回來,所以才這般針對東院。

好在西門老夫人並不是軟弱之人,即使夫君已逝,她仍打起精神應對一切事務,勉強將東院支撐了起來,直到西門羽長成翩翩少年,正式接手東院生意。

那些年為了東院的生意,西門羽走南闖北去了不少地方,見了許多人。

也是因為去了許多地方、見了許多人,他才聽說了身上那塊安字玉牌的傳說,知道自己並非西門老夫人所出。

可這有什麼關係呢,西門老夫人從來都將他視為心肝寶貝,悉心將他養育成人。

這個母親與其他母親唯一的區別,不過是自己沒在老夫人腹中待十個月而已。

這個故事這般聽起來,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除了安字玉牌這個關鍵信物。

西門羽講到這裏,已將眼睛輕輕閉上了,他還是沒說安字玉牌的傳說是什麼。

“婉兒,其實......其實我是個被拋棄的孩子。”

他閉上眼睛,是不想讓李婉兒看到他眼中神色。

關於他親娘的故事,他不過隨便提了兩句,李婉兒知道他不想說,輕輕拍了拍他,“若是累了,歇一會兒吧。”

“婉兒,你會跟著許文俊走嗎?”他眼睛依然閉上,似乎說的囈語。

李婉兒想起他錢一句話,他說自己是個被拋棄的孩子,“原本我想跟他走,隻是不想你不想我娘不想西門府任何人因我而喪命。”

“你會跟他去塞外、去邊疆,去所有人都不認識你們的地方嗎?”

李婉兒從不知道西門羽有如此軟弱的一麵,想起獄中昏迷之時他呢喃的那些話,“不會了,你說過我們共生共死這許多次,那就是說,我們終究是要在一起的。”

西門羽的聲音小了些,“若我不求取功名,你會不會嫌我沒用啊?”

“你怎麼會沒用呢,你救了我那麼多次。許文俊的武功那麼厲害,你敢赤手空拳直麵他,你簡直是個勇士啊。”

西門羽聲音更小了,“婉兒,不要離開我。”

李婉兒看他臉色蒼白地縮成一團,心中無限憐惜,“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

西門羽的傷勢雖然重,可玉膚膏的效果確實不錯,三兩日便結痂了。

右手還是動彈不得,卻也不耽誤他日日纏著李婉兒。

自他告訴李婉兒自己的秘密後,他對李婉兒的感情愈發強烈且直接了。

兩個傷員每日裏沒事就在小院裏曬曬太陽、看點閑書,西門羽閑不住就逗著李婉兒玩。

自從賭許文俊那一把贏了之後,他一點都不擔心許文俊什麼時候來,也不避讓錦雀、翠燕地對李婉兒好。

這會兒明明右手還是動彈不得,非要拉著李婉兒與他一同畫畫,還是命題畫作。

“婉兒,你猜我想畫什麼?”

他每日總能想出不同主意,李婉兒哪裏知道他想畫什麼,“你想畫什麼我們便畫什麼。”

錦雀翠燕將筆墨紙硯給她二人端了出來,看著二人琴瑟和鳴的模樣,嘴角都笑到後腦勺去了。

“你現在怎麼這般敷衍我?你得認真想。”

李婉兒將墨研磨好,“不如,就畫如今這春暖花開?暖風熏得遊人醉,最是適合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