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門十分難聽,兩個人在臨風小樓的中庭鬧出這麼大動靜,居然沒有一個人看熱鬧。
西門羽和李婉兒倚在門邊,“官人,你說要不要找人去給你的人帶個信?我怕許文俊勝過天一殺手。”
“他們這會兒對峙成這樣,隻怕我們出不去了。”
許文俊和天一殺手兩人耳朵都挺好使,“你們洗幹淨脖子等著,我殺完這小子就來殺你。李婉兒你放心,我一定讓你死得痛快點。”
“西門羽,你不用想了,今日我不會再被你巧言令色地哄騙了,之所以沒先動手殺你,不過是想讓你親眼瞧一瞧,我才是那個能保護婉兒的人。”
兩個武林門外漢雖然倚在門邊準備看熱鬧,可他們實在是沒有半分眼力見,實在看不出這兩人到底有多厲害。
探頭往外一望,隻是覺得一股蕭瑟之氣從麵上襲來,知道外麵兩人使上真本事了。
除了方才聽到的那些細微“叮叮”聲,兩人明明手上有武器,卻沒聽到任何聲響。
他二人是武林門外漢看不出來,外麵比試的二人卻很清楚對方的實力。
方才這一下,兩人內力已經先過了招。
天一殺手雖然沒落下風,可心中卻大為驚詫,這竹竿一樣的男子是誰?
這般深厚的內力,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他的名聲?
“請問來者什麼名號?”
“無名無號。”
許文俊也經受了從未遇到過的考驗,從前他殺手真是抬手便殺,輕鬆得很。
隻這一人,暗器不行,內力不行,端的是個厲害角色。
天一殺手左腳劃動半步,大刀刀身泛起一陣微光。
方才一個交錯間,許文俊已經跟他較量過內力,單看微弱的燈光下大刀上泛起的微光就知道,他這一次要全力以赴了。
看到這裏,許文俊將手中長劍一抖,發出“嗡嗡嗡”的低鳴聲。
天一殺手畢竟是殺手,能夠評估眼前的風險,“這位許公子,你是李婉兒什麼人?你可知道,這樣下去,你我必定是兩敗俱傷。看你這一身好本事,必定是師出名門,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這般出頭的。”
雖然他是實話實說,可這話一出,氣場便落了下風。
許文俊驕傲地笑道,“她是我娘子,我自然要保護她。方才我已經說過了,你想殺她,先得經過我。”
本來方才那一錯身許文俊還沒把握的,這會兒可是信心十足了。
天一殺手使的大刀,比許文俊重力得多,可他胖乎乎的身材卻靈活得很,“叮”地一聲,眼前一陣電光雷閃,許文俊硬是用充盈的內力接了天一殺手這一招。
天一殺手暗叫不妙,這人本事當真了得,若我不拚盡全力,隻怕今日當真會命喪此地。
也不知道他從哪兒騰出的手,大刀與許文俊的長劍交錯,另一隻手卻反手給了許文俊肋下一下。
許文俊已經算反應快速的了,可長劍大刀阻礙了他,真被天一殺手短匕劃拉了一下。
虧得許文俊師出名門,手中長劍暴起一陣強悍的內力,逼得天一殺手全力以赴對抗。
腳下卻飛出一陣寒光,天一殺手避無可避,兩根細針刺入脅下。
兩人都受了輕傷,接著手中武器對抗之力,輕飄飄地飛出一丈遠,各自摸了摸傷口。
天一殺手暗自驚詫,我這般小心都被這小子傷著了,好在他暗器上沒萃毒啊,否則我這會兒也不用想殺李婉兒了。
一想到萃毒,大大地懊悔起來,我今日怎麼沒想到在匕首上萃毒呢?真是大意了。
其實也不是他大意,畢竟在他數十年的殺人生涯中,前十來年還能遇到點生猛角色,現在遇到的都是些小角色,自己名聲又起來了,哪裏好意思再用毒。
這一不用毒,自然就往了殺手完全可以給武器萃毒這事了。
許文俊手中提著長劍,順著摸了摸肋下的傷口,這一下雖然傷得不重,但卻是他第一次受傷。
與其說傷勢震懾住了他,不如說是受傷這個事實讓他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