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安全屋大約40分鍾後。
周衍停下車,伸一隻腳支著街車,放眼打量四下環境。
這裏距離大學宿舍並不遠,這片區域比較空闊,最顯眼的就是一間占地數萬平米的療養院。
看了眼療養院那二十多層高,造型中規中矩的灰色主樓,周衍忍不住皺了皺眉。
精神病人歡樂多,一周目一些不好的回憶被勾起。
找了個地方停好車,周衍很快來在線索點。
這裏的地形有些像是堤壩,工整的斜坡,路在上麵,而坡下是草坪,一條小路通聯著一處坡側的入口。
入口附近是沒有坡度的,垂直,宛如一麵牆,一閃看起來頗為牢固的鐵柵門就開在這麵牆上,猛的一看,會讓人誤以為是泄洪水道,但實際上是檢修通道。
周衍很快就注意到了那栓門的鐵鏈和被砸壞的鎖頭,撇了撇嘴,頗覺這處設計像影視中演繹的那般業餘,仿佛是專門方便人破壞的。
拉開門進入,順邊翻出戰術電筒照亮前路。他走的很快,步幅大且穩健,沒有半分遲疑,實力讓他底氣十足。
很快就進入並不算複雜的地下通道體係,這裏架設著許多管道,有通電的、也有供暖的,還有上水管,已經一些不清楚用途的管道。
周衍知道,這家療養院的設施規格,比它看起來的要高很多。哪怕是外圍也監控體係健全。如果不是災變日出了事,無論是現在的他,還是昨夜的蘇瑪麗,都沒辦法輕鬆的闖入這裏,而不被安保人員發現。
療養院事件,由於發生在一周目早期,細節已經模糊。但結果,或者說最終得到的經驗教訓,很深刻。
他記得他當初選擇的是幫患者,可後來的一些事情證明,那裏沒有值得挽救的生命。
通過氣味分析器這一便攜黑科技裝備,在相對密閉的環境中找到蘇瑪麗並沒有費多大周折。但她的新夥伴,卻是個麻煩。
“淦!”周衍忍不住吐槽。
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命運的深深惡意。
他昨晚跟賽琳娜一起度過萬聖節前夜,不但改變了一周目賽琳娜跟蘇瑪麗一起過節的曆史,令蘇瑪麗提前異變,還引出了療養院的漢尼拔。
漢尼拔其實是他私下給對方起的綽號,藍星沒有《沉默的羔羊》這部經典,漢尼拔的梗自然也隻是他的自娛自樂。
實際上這位被普遍認可的綽號叫做奪心魔,因為他酷愛挖出別人的心髒吃掉,據他本人表示心肌有嚼勁。
之所以還能稱作‘他’,而不是‘它’,自然是因為理智,甚至可以說睿智,這也是漢尼拔綽號的由來。
遇到這貨,今次雖然多半打不起來,但過早進入他的視野,卻比跟危險的特殊力異形打一架還麻煩。
周衍定定的站在那裏不洞,身後就是通道轉角。
身前數米外,一盞低度數的節能燈,照亮附近區域,燈下就是靠牆坐著的蘇瑪麗,狀態不太好,臉色一片青綠,黑色的血管在皮下隱現,身上、頭上長出許多的真菌,使她整體看起來就像一堆爛木頭,氤氳的孢子毒霧在她身周繚繞。
周衍勉強記得,一周目蘇瑪麗的變異因子是某種草來著,今生卻是換成真菌了。
宿舍的供暖係統不行,房子裏清冷,受真菌的特性影響,異變後的蘇瑪麗本能的前往一個可以隱藏,又足夠溫暖潮濕的地方。
而在這裏,手機是沒信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