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顏猛地睜開眼睛,一挺腰就要坐起來。
“呃......”
好痛。
結果用力過猛,牽動了傷口,起身的動作做到一半又“啪”地一聲跌了回去,全身上下仿佛散架了一般。
她後知後覺地覺察到自己渾身上下纏滿了紗布,用手一摸,額頭處也被包的嚴嚴實實的。
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個鐵架床上,床邊有一張簾子隔開,形成了個半封閉空間,四周圍散發著一股極其不好聞的消毒水味兒,外麵傳來了人來人往的嘈雜聲音。
這是,醫院?
我活下來了?
胡顏記憶中最後的場景,就是自己激怒了那隻可怕的詭異,然後被一發野蠻衝撞給打飛了,在昏迷之前隱約似乎聽到了人群的尖叫聲和車輛的鳴笛聲。
本以為是臨死前的幻覺,看來自己是被那一撞,恰巧飛出了那條類似於鬼蜮的街道?
“滴滴滴!”
床頭櫃突然響起了熟悉的消息提示音。
幸好胡顏的雙手受傷不重,隻見她手撐著身子緩緩坐直了起來,伸手在床頭櫃上夠了夠,把手機拿到手上。
也是奇跡,胡顏先是經過了和偽裝成程娜靜的怪人殊死搏鬥,然後又被那個癩蛤蟆怪物那如同汽車般的衝鋒擊飛,自己人都快散架了,這台手機居然隻是屏幕裂開了,還能用。
一看,是那個單單讓她看到就她怒火中燒的人。
莊燮。
齒輪:“醒了嗎?”
嗯?
即便是心裏怒火快燒到眉頭了,胡顏也不覺一驚。
他怎麼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剛從昏迷中醒來了?
往上劃了劃,才發現莊燮幾乎是每隔一個鍾頭就發了一句“醒了嗎”過來。
還是不對,他怎麼知道自己受了傷昏迷了過去?
泥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和那天那個神秘人是一夥的吧!騙我去那條街道!然後伺機殺了我?”
泥塑:“還有你是不是在監視著我?怎麼知道我受傷了在醫院?”
齒輪:“某種意義來說,我確實正在監視你。”
泥塑:“什麼意思?”
胡顏剛才怒火中燒加上猝然一驚,腦袋有些模糊了,現在才想起,對麵和自己聊天的莊燮和自己壓根不在同一時間線內,自己問對方是不是監視自己,卻是問了個蠢問題。
但不料對方竟然真的承認了。
齒輪:“事情發生了改變,娜靜沒有車禍身亡,但卻失蹤了,我聯係不上你,於是開始去那條街道周圍調查情況。
一番調查後,發現附近的店鋪老板說,半個月前有一個女子似乎在對麵的馬路旁遭遇車禍了,被送往最近的醫院去了,我問了衣著狀況,排除掉了是娜靜的可能性,於是便猜測是你。”
泥塑:“所以你是知道那條街道的詭異狀況的?還有那個把我打得半死的怪人?”
齒輪:“那條街道的情況,我知道。”
泥塑:“日你媽賣批!”
齒輪:“按照計劃,你會在那條街道前攔截住娜靜,不會進入到那條街道。你說的那個怪人,我不知道,但大概率是針對你的。”
莊燮避重就輕的意思胡顏看得懂,莊燮這是怕把那條鬼蜮般的街道告訴了自己,自己會因為其中潛在的危險而拒絕交易。
泥塑:“日你媽賣批!”
莊燮沒有在意胡顏的出口成髒,繼續以自己的方式交流。
因為他知道對方是聰明人,即使一時之間氣不過,但排除了自己和神秘人是一夥的結論後,自己依舊是對方最適合的合作對象。
這也是莊燮一開始就告訴胡顏,自己是如何知道她受傷住院的來龍去脈的緣故,這說明了,假如自己真的是要害她的人,知道她位置的莊燮根本不需要和她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