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葉蔚蔚回過神,腦子裏仍舊一片空白。
輕而清晰的男低音,仿佛帶著淺淺的笑意,清冷、低涼,像在耳邊,也像很遠:
“傻姑娘,我在追求你。”
葉蔚蔚站在衣鏡前,鏡子裏的她一身西褲、襯衫,算得上端莊得體,至少穿著去聽音樂會絕對不會失禮,隻是……這是她上班穿的衣服!
蔚蔚猶豫,腦海裏掠過一個儒雅沉斂的身影,謝遠頤……會不會覺得她對這次約會太隨意、太敷衍?……
但她的衣櫥確實比較單調,除了牛仔褲、t恤和運動衣,最多的就是上班時穿的襯衫和西褲,除了……
正遲疑不決,手機響起來電鈴聲,蔚蔚抓起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的名字,心髒漏跳了一拍,她深吸口氣,慎重地按下接聽鍵,她聽到自己屏著氣息小心翼翼的聲音:“喂,謝總。”
電話那一邊傳來謝遠頤微微清冷的男低音:“蔚蔚。”
“是我。”蔚蔚答過,立刻又不自覺屏息。
“我五點鍾去接你可以嗎?”
“啊,不用不用,不用這麼麻煩,謝總我自己去就可以。”
蔚蔚說完,電話那頭仿佛安靜了一下,然後傳來謝遠頤從容的嗓音:“……好,那我六點鍾在音樂廳門口等你。”
“好的,我一定會準時到的。”蔚蔚信誓旦旦地保證。
電話那頭的聲音仿佛帶了些許笑意:“……好的,我等你。”
直到電話那邊傳來盲音,蔚蔚小心翼翼按斷通話鍵,長長舒一口氣,把手在床單上蹭了蹭,不過片刻的電話而已,她的手心緊張得全都是汗。
在床邊坐下,看著手機通話記錄上謝遠頤的名字,蔚蔚一陣恍惚。
像做夢一樣。
那天,後來怎樣離開樓梯間的,她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那個下午,雖然她努力集中精力,但學習效果完全一塌糊塗。
因為什麼都沒聽,下班前,蔚蔚正猶豫是不是真的要腆著大臉找謝遠頤要授課資料,忽然收到謝遠頤的郵件,附件很大,蔚蔚回家後好一會兒才下載完整。
原來,他把這一期課程所有授課資料都給她傳了過來,除了他自己的,還有其他兩位講師即將講授的內容。
蔚蔚心裏暖暖的,人卻更像在做夢,飄乎乎走在雲端,既興奮,又忍不住惶恐,怕是場夢,下一秒就跌落下來摔得粉碎。
期間,謝遠頤又來過一次事務所,蔚蔚隻在培訓中場休息期間見過他一眼,遠遠地隔著老總辦公室半卷的百葉窗,驚鴻一瞥仍能感受到謝遠頤略帶清冷的獨特優雅氣質,除此之外,整整一個星期,兩人沒有任何交集。她開始懷疑,也許,樓梯間的相遇真的就隻是場春夢而已。直到昨天晚上,蔚蔚正拿著電話坐立不安,就接到了謝遠頤的電話。那通電話非常簡單,幾句話敲定了兩人的約會,掛斷電話,蔚蔚卻更加焦慮,完全不知所措。
看著深色的長褲,蔚蔚長歎一聲,再次把目光投向衣櫥,遲疑再三,她咬咬牙,心一橫,從衣櫥最裏麵的角落裏翻出一隻無紡布袋子打開。
那是她唯一的裙裝。
蔚蔚換好衣服,重新站到鏡子前,中規中矩的米色襯衫和黑色及膝a字裙並不能把她襯托得稍微好看一些,隻是,因為持續控製體重的原因,穿在她的身上至少不算難看。蔚蔚想了想,從床頭櫃抽屜角落的小首飾盒裏翻出一條項鏈戴在脖子上,細細的k金鏈子上綴著一隻淺金香檳色的珍珠,為一身偏素的打扮添上些許亮色。整理好頭發,蔚蔚看看時間,換上與襯衫同色係的高跟鞋,拎著皮包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