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羈卻說:“這不是好事嗎?讓你也動動腦,免得生鏽。”
林知酒:“……”
真的不是很想和這人說話。
“滾吧你。”
陳羈沒動,兩秒後忽然脫掉外套,像是隨手一扔,蓋住了林知酒的腦袋。
林知酒將衣服扒拉下來,語氣忿忿:“你幹什麼!”
陳羈斂眉,低頭看她:“不是冷?”
林知酒一頓,眼睛轉了轉,忽然說:“可你這動作像是給我蓋蓋頭。”
陳羈:“……”
他好一會兒沒說話。
可能也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
“唔……”林知酒想了想還是糾正:“好像也不是,哪兒有黑色的蓋頭呢。”
舌尖無意識地:“我掀起你的頭蓋骨也是這動作。”
林知酒:……?
和這人聊天怎麼可能忍得住不打人?
忍得住也不科學吧。
“我想打你。”林知酒預告般的說了句。
陳羈並不在意,提著手裏的東西朝前走,還一邊催促她:“你不回家了?”
林知酒等他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才有所動作,先是很不見外地把陳羈遞給她的那件運動衫外套當成半裙係在腰間,隨後邁腿助跑。
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過去,稍微一躍,便單手勾著陳羈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拉得彎下腰。
林知酒得意洋洋:“現在落到我手上,你就死定了。”
最後幾個字,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陳羈倒是沒反駁,隻是在任由林知酒這樣攀著他脖子走了幾步之後,才抬手有來有往地捏住她後脖頸。
林知酒:“你給我鬆手。”
陳羈說:“你先鬆。”
“我鬆了你就鬆嗎?我不信你。”
“剛好,我也不信你,就這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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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要進林家大門前,才默契十足地同時收了手。
林知酒輕哼一聲,先他一步進門。
把東西交給林老爺子之後,陳羈沒多呆便告辭了。
林知酒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上吃水果,林老收好了那套釣具,這才慢悠悠的過來坐下。
林知酒貼心地用叉子叉了一片楊桃。
林老接過,吃完才和她說:“明天就四月了。”
林知酒換了個端正的坐姿,低低地“嗯”了一聲。
林老又說:“後天讓老趙陪你去吧。”
“嗯。”林知酒答應。
祖孫倆坐著,林知酒知道,每年的這個時候,爺爺的心情都不會很好。
因為四月的第二天,是她爸媽的忌日。
到今年為止,整整二十年了。
林知酒腦海中關於父母的印象早一片模糊。
畢竟那場車禍發生的時候,她也就四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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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這天,林知酒起的格外早,挑了一套黑色衣服,下樓時林老已經在客廳裏坐著。
“爺爺早啊。”林知酒說。
林老說:“去吃早飯吧。”
“爺爺你已經吃過了嗎?”
“嗯。”林老道。
林知酒便也沒再說什麼,簡單吃了幾口墊了墊,她小心地瞄了瞄林老背對著她的身影。
腳步輕輕地走過去,從背後抱著林老的肩,林知酒說:“爺爺,我昨天訂了媽媽喜歡的花,給爸爸帶了他最喜歡的白蘭地,還有個偷偷準備的禮物,我覺得他們都會喜歡的。”
林老眉目舒展開來,問:“偷偷準備的什麼?”
林知酒鬆開手,歪了歪腦袋:“還不能說,這是我和爸爸媽媽的秘密。”
林老笑起來:“行,不說就不說吧。”
林知酒一直在意著林老表情,見狀終於鬆口氣,她輕聲說:“爺爺,我小時候你和我說,爸爸媽媽都在天上保護我,我信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小學的時候去天文館,我還在那些星星中找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