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樂梅曲聽完他說的想法,心想:如果真的是李師爺叫自己來拿令牌,這絕對會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好主意,她不由暗自佩服唐奇鶴,但是事實是,李師爺沒有叫她拿令牌!樂梅溪不由為自己的小命擔憂。
唐奇鶴的主意是,讓她拿著令牌去給李師爺,然後他們幾個人混入其中,跟隨著李師爺的人馬出城。樂梅溪知道這個計劃根本行不通,不由暗自著急時,那個可惡的唐老三已經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對著樂梅溪道:“小子,這顆毒藥你是要自己吞下去,還是我逼你吞下去?”,原來剛剛他一臉自然的說控製自己很容易,就是已經想好了要靠毒藥來威脅自己!
樂梅溪顫抖著從他手裏接過藥丸,心裏急得要死,此時說出實情,她是死,不說出實情,她吞了毒藥,也許還是死,該怎麼辦?
唐奇鶴卻還在好言相勸道:“你乖乖聽我們的話,我自當會給你解藥”。
樂梅溪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覺得古代好可怕,動不動就是死人,動不動就是以死相逼,她現在恨不得立刻穿回去!
正當樂梅溪含著眼淚,要吞下藥丸時,屋外傳進一個男子清亮的聲音。
“你們這些老不死,如此逼著一個小兄弟,豈不汙了自己的大名?今日被我撞見,看你們日後還如何在江湖上混?”
樂梅溪回過神時,屋內隻剩她和躺在床上的步老了。
她向窗外望去,對麵的屋頂上,迎著月柔美的光華,正站著一身形欣長的青衫男子。
他從屋頂上越下,身姿挺拔,青衫飄飛,墨發輕揚。
樂梅溪很明顯感覺得到唐奇鶴等四人的緊張和戒備。
“顧清絡!……你……你來這裏做什麼?”最先開口的是白衣書生秦穆楚,他抓扇子的手指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青衫男子一臉震驚。
隨著男子越走越近,樂梅溪才看清了他的模樣。
他踏著月光,步履輕漫,青衫浮動。
濯濯如泉中玉,清朗無暇,蕭蕭如風下竹,容姿傾俗,如果世上還有言語來形容他,樂梅溪覺得這一句就是說的此人。
他看向秦穆楚,輕輕一笑,讓月光都顯得黯淡,“我可不怎麼喜歡有人用扇子指著我,你是不是忘了上次的教訓了?”
秦穆楚臉色瞬間煞白,他麵露懼色,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好個俊朗的顧清絡,果真聞名不如一見,這模樣,真叫我喜歡”,聶十娘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男子,言語雖然溫柔,但她已經把刀從腰間抽出。
“顧公子,我們素來無怨,你該不會向我們動手吧?即便顧公子盛名在外,以一敵四,勝負也未知,是也不是”
,這句話是唐奇鶴所說,他說的輕鬆,但其實眼裏滿是提防。
“……”顧清絡沉默了一會兒,似是而非的點頭道:“說的道是對”,他停頓了一下道:“但是我想和步老說幾句話,要是你們同意,當然可以不必動手。”
他的話剛落音,一把匕首就向他麵上刺去,而顧清絡好像根本沒放在眼裏,他輕鬆躲避,揚眉輕笑:“看來是前唐舵主不同意了”,原來那把匕首,是唐奇鶴所擲。
隻見顧清絡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軟劍在月光下反射出泠泠似水的森冷光澤,他單手一字揮開劍來,姿態瀟灑,長身玉立,青衫如煙,似有些遺憾道:“我原本還指望不動刀刃處理此事,現在看來,,還是我太天真了!”
當四人圍上青衫男子時,樂梅溪倒是狠狠緊張了一把,但當她看到男子遊刃有餘的與他們過招時,心裏才算是鬆了口氣。
這時,她突然聽到床上的老人在叫她,即便聲音很小,樂梅溪還是察覺到了。
樂梅溪走到床邊,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已經被床上的步老控製住,一把匕首再次架到她脖子上。
樂梅溪和他瞬間大眼對老眼。
“你聽我說……咳咳……小兄弟,我記得你,你千萬別吱聲”
樂梅溪聽話的點頭,見她點頭,步老放開了捂住她嘴的手。
“小兄弟,我已經撐不住了,你且記住我的話,幫我向我家主子要一個人,幫我救她出來!”樂梅溪看著他紅著的眼眶,不由心裏一軟,點著頭,她還記得,這個老人拚命也想衝出牢房的模樣。
步老見她點頭,由於放鬆,又低低咳了幾聲,“我家主,千家公子,千棲瑜,接下來的話,隻有他答應放了我女兒,你方可告訴他,不然你會姓命不保……”
接下來的話,樂梅溪一直默默聽著,眼前這個老人,說到最後,嘴裏一直流著鮮血也不願停下,隻開始說了幾個字,他便開始喘著氣,喃喃自語的聲音,要樂梅溪貼近他的嘴唇才能聽到。
當他說完最後一句話,睜著眼,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時,莫名的,樂梅溪眼淚湧了出來,想到即便最後他已經沒什麼氣力了,卻還一直用力扯著樂梅溪的衣袖,眼裏滿是懇求,樂梅溪伸手替他閉上眼睛,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完成老人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