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老漢對阿婆說道:“你也不要想太多,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更何況老漢我這一條老命還是靠在小妞她爹掙回來的,斷不會讓你們孤寡挨餓受凍。”
老漢的話剛說完,燒水添柴的兩個男人也都應道:“袞伯說的對我們能逃出來,都是靠了孫七。”“沒有孫七的堅持,哪裏還有我們,阿婆不用埋怨孫七媳婦了。”
阿婆隻是看了看這兩個男人,沒有再應話。
不一會兒水燒開了,老漢把米袋子打開,如數家珍般到了些米進鍋,樂梅溪看得分明,真的隻有一手所能抓住的分量。
難道他們四人加一個孩子就吃這麼點米熬出來的粥?
樂梅溪看著自己手裏還剩一半的燒餅,心裏突然泛酸,那個小姑娘還這麼小……
離少年最近的魎察覺到他一直盯著手裏還剩一半的燒餅時,隻覺得這人有些傻裏傻氣,他真心不懂為什麼閣主要把他們四人派來捉這個人回去,要知道他們四人皆是武林的一流高手,除了頂級的任務外,一般都分開執行任務,四人一起出行的機會目前為止不過三次,故此他很能理解為什麼魑會這樣大火,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哪裏值得他們四人聯手?
但接下來魎就有些驚訝了,不止是他,其餘三人都抬頭看著這個少年。
這少年忽然站了起來,並且視他們四人的目光為無物,他邁步向破廟正中走去,一步一步邁得很穩,渾然沒有一個被劫持的人該有的模樣。
他怎麼會有勇氣敢不支會他們就擅自做出這樣的行為,難道不怕他們暴怒?還是看不出他們的凶狠?
四人像看一隻螞蚱一樣的目光落在樂梅溪身上,卻不知為何沒有人出手。
樂梅溪不是不知道向阿婆他們那邊走去有一定的危險性。
這些人都是江湖人,還不明身份,自己擅自做出的這個行為很可能觸犯他們的掌底線,從而對自己做出懲罰,畢竟如果自己是老鼠他們就是貓,要是老鼠有意觸摸了貓的胡須,貓怎麼會不惱怒?
樂梅溪大著一個膽走到阿婆身邊,剛剛伸出手裏的燒餅遞出去,一顆石子就打在樂梅溪的臂彎處,她的手抖了抖,隻感覺鑽心的疼痛,血瞬間浸染她灰白的衣袖。
那個曾在馬車外出言恐嚇的聲音冷冷的在她的背後響起:“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再不過來下一個石子打的就不是手臂了。”
聽到這些話的樂梅溪身形一頓,但她依舊固執的把燒餅塞到小女童手裏,這時阿婆和老漢以及那兩個男人終於回過神來。
回過神的阿婆看著懷裏的小女童張口就要把燒餅送到嘴邊,突然就很慌亂的一把拍掉她手裏的燒餅,並且很是嚴厲的警告道:“不可以吃,有毒的!”
樂梅溪看著燒餅落地,心裏暗歎了一聲可惜,她抬眼看了看滿是戒備的阿婆,也再不能說什麼,隻好捂著手臂往回走去,她回到原來的位置還沒坐下,就聽到那熟悉的嘲諷聲響起:“你難道不知道普通百姓寧願餓死也不會吃江湖人的糧食嗎?”
樂梅溪身形一頓,看向對麵開口的白麵人。